“交给我罢,其余的一算先生自然会跟阁主交代。”杜幺应完直接关上了三青算的大门。
凌冬端了端肩膀后退几步,看着三青算庄严的大门,他真的很好奇,三青算内到底是个什么样子,而他去过的地方,就只有水牢。可是在阴阳阁最忌讳的第一件事,就是好奇心。
……
杜幺捧着木匣回到三青算主院,院内种满红色的花,就连树上的叶子也是妖艳的红色。
走过茶厅,穿过后院的水塘,来到了三青算的书房,古老的木门发出刺耳的声音,里面满是香火气,杜幺把五门堂调查的内容放在一算先生跟二算先生面前,开始一一检阅,看着内容眉头紧锁。
就连这么细微的变化,都瞒不过天康。
“怎么?不妥么?”
二算先生安轻,是一位身材婀娜的女子,不管天气有多冷,她都只穿着红色的交领单襦裙,光是看着那一匣子的飞鸽传书,就懒懒的伸了个懒腰,从腰间拿出青铜打造的长笛状物件,在前端拇指大的方口处塞进晒干的草药和银丹草,靠近烛火轻轻一吸,轻吐清凉的云雾醒神道:“难为杜幺了,这玄鹤观就好像突然冒出来的影子一样,竟有这么多消息,而我们却从未听说过。”
“不是从未,而是有意避开我们阴阳阁。”天康并不喜这种味道,更不知这铜袋有何好处,摇了摇头,“先看看有何与往日不同之处,我今日再卜一卦。”
二人异口同声,“诺。”
……
今晚的月色隔着一层迷雾,格外撩人。
沐子卿一身月白长衫,前往三青算查看结果。当她只身走过那片满是红色的院子时,显得异常妖异。得知结果之后的她,不但没有惊讶,反而觉得有趣。
“阁主,这玄鹤观目前行踪缥缈,子鞅恐怕不在其中,我们若根据这线报去找,岂非落入他的股掌中?”
“杜幺说的在理。”安轻接过话,面色依旧慵懒,“依我所见,不如静观其变,这些消息才会被一一攻破。”
“你怎么看?”沐子卿看向一言不发的天康。
天康虽然双眼失明,但是他的心不瞎,这四个字看似像是询问,实则却包含另外的深意。
如果说伴君如伴虎,那么眼前的沐子卿其实更是比君王更高的存在,亦是更凶猛的虎。
她要的答案,不是现在的结果,而是想法。
“这些时日,几乎每日我都会卜一卦天算,安轻卜地算,杜幺卜阴算,卦象结果均是不同的方向。但五堂门又能不断的收集到玄鹤观的细节,我想子鞅的目的就是用玄鹤观遮挡我们的视线,暂时离开了玄鹤观。”
听见天康这番话,其余两位先生均认可。
“暂时离开?”沐子卿安静的站在原地,“你们三人的能力,我自是清楚,这天下没有你们算不出的结果,但是子鞅熟悉我们推算的路数,怕是将你们的能力也算计在内,也未可知。”
“如此……”
“既然是暂时,多半是在等待时机,五门堂的消息还是定期收集,你们也可继续一日一算,先让他得意一时,若比耐性,我可是比任何人都要有耐心。”
天康看着阁主离开的背影,抬手擦了下冷汗,毕竟阁主的心思太过难猜。
踩着月色回房的沐子卿,途经梵殷的院子,察觉那小东西这么晚了也不回房休息。
“还不去睡?”
好几天没看见阁主,梵殷立即来了精神,快速从石凳上下去跑到沐子卿面前,“阁主,晚上好。”
“嗯,怎么还不睡?”
“在想一个问题。”
“哦?”沐子卿俯身与其平视道:“是什么问题,让你没了睡意?”
“我想留在阁主身边,但现在不管是三青算,还是四邪司的人都满了,就在想……我要怎么样才能留在阁主身边呢?”梵殷因为这件事苦恼了一整天。
“留在我身边?”沐子卿感受到夜风的微凉,先牵着梵殷回到房间里,点上油灯,问道:“难道你现在不在我身边吗?”
“没事做的时候,还能看见你们,可是一旦有事情做,这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,好无聊。”梵殷拉着沐子卿也坐下来,认真道:“我想像宿梧哥哥他们那样,不管阁主走到哪里都会带着的人。”
沐子卿目光淡淡的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儿,她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,但是一旦成为阴阳阁编制中的一员,面临的结果就跟禁地里的那些人一般,终有一日,将永远的封印在这山脉中。
但子鞅对阴阳阁的了解,或许这丫头却有被用上的那一日也未可知。
“那要吃很多苦,更没时间玩耍,你也愿意?”
“我愿意。”梵殷没有丝毫的犹豫。
“好罢。”沐子卿牵起梵殷的小手,转身道:“跟我来,从今晚开始,就让井青教你最最基本的功夫。”
“现在就开始?”
“没错。”
夜袭
沐子卿命人在四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