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生,你怀疑方才那个人?”
“你怎知他说的就是真的?”安轻语气略有无奈,“出来历练,不仅要提升能力,还要提升你看人的眼力。”
“果然他是坏人吗?”梵殷着实没看出来,认真道:“莫非,他就是那位盗人?可是不像,走路很沉,不像习武之人。”
“坏人又不是非要习武才行,若此人都可以成为盗人,岂非拉低习武人的要求?”安轻冷笑道:“他不过是想拉近与你的关系,至于熟悉之后要作甚,不难想象。”
梵殷似懂非懂的视线,慢慢落在了安轻的脸上,对视时恍然道:“非分之想?”
眼前这位目光清澈,心性单纯的丫头,安轻着实不忍心让她深入了解,这人世间的复杂与矛盾。放眼望去,与自己擦肩而过的百姓,看似平淡无奇,每个人却都戴着不同的面纱,遮挡内心不为人知的私心与目的。
这双眸子看久之后,心中却有着难言的情绪,安轻眉心忍不住微蹙,是因为她真的很像那个人,就像当年自己初带赤绯外出历练时的模样。
梵殷有些摸不准安轻表情的含义,凑近了几分,“先生,莫不是我又说错了?”
回过神的安轻微微一笑,伸手拍了拍梵殷的肩膀,看着前方道:“没有,我只是想起了一个人。”
“是那位学生?”梵殷天真的笑了笑,“先生可以跟我说说吗?”
“你与她皆是聪明的孩子,事事一点即通,看问题也很透彻,我虽为你们的先生,很多时候我亦不如你们。”安轻恢复平时的表情,抬头看着雍城的建筑与蓝天白云相互呼应,回看梵殷微微笑道:“谢谢你,阿殷。”
梵殷用手指着自己,“先生为何谢我?”
安轻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,毕竟有些事,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,转言道:“一会儿到了客栈,我们去街市上逛逛,买些东西让五门堂送往阴阳阁可好?”
梵殷一听这个,开心道:“当真?”
“自然当真。”
“那我可要买好多好多东西,给四邪司的哥哥姐姐们,还有给三青算的先生们,还有……”梵殷想到沐子卿时,总是浮现那一晚无比严肃清冷的样子,抿唇道:“还有……还有自己的。”
安轻瞥了眼身边忽然沮丧的小东西,歪头故意问道:“不给阁主?”
梵殷拿起缰绳不停的在手里揉捏,低声道:“就怕我选了,阁主也不喜欢。”
“嗯,如此的话,那就不给阁主买,让她羡慕嫉妒如何?”安轻说完牵马快走,与梵殷错开距离。
梵殷一听这个赶忙跟上去,“不能这样,那……那还是买罢。”
安轻只笑不语。
盗人
因为在邻镇去过五门堂的关系,两个人还没表露身份,就已经被五门堂的人认出,对此梵殷十分佩服五门堂的办事效率,看着眼前豪华的客栈,真的见识了阴阳阁的实力。
“不知先生今日有何安排?”小二一边倒水一边询问。
安轻捏起杯子,轻抿一口,“想去集市上逛逛,再拜托堂内的兄弟送往阴阳阁。”
“雍城的分堂镖局就在附近,先生大可去好好逛,交给镖局的兄弟就好了。”小二笑着回应完,放下茶壶转身离开。
安轻等房门被关上,笑问梵殷,“在想什么?”
“感觉这里的分堂伙计,跟之前我们见过的不太一样。”梵殷单手托腮,看着宽敞的客房,“环境也比之前的要好。”
“毕竟是秦国国都,这里的人有见识见地,自然不同于其他地方。”安轻说着拿出铜袋,半卧着休息道:“容我小歇片刻,我们就去买东西,这个期间你拿出阁主给你的竹简看看。”
梵殷拿出那卷没有文字的竹简,示意道:“可是没有字可以给我看呀。”
“这简上的文字是被封印了,既然给了你,当然只有你才能解开上面的文字,用你的血试试。”安轻深吸了一口铜袋,吐出云雾,“你自个儿慢慢研究,我歇了。”
梵殷怕打扰安轻休息,捧着竹简来到对面坐下将其摊开,用指尖轻轻抚过竹简,嘴角不知不觉勾起笑容,毕竟这是阁主给自己的东西,就算上面目前一个字也没有,她都十分珍惜。
不过珍惜归珍惜,若不能习得竹简的内容,岂不是辜负了阁主的一片栽培之心?
想到这里梵殷咬破了手指尖,在竹简上轻轻一抹,奇怪的事真就出现了。
竹简上刻着的字慢慢浮现,梵殷不仅惊喜,最重要的是她认出了这字出自沐子卿之手。
‘傀儡术法’
看见这四个字,梵殷目光一亮,没想到自己的小心思阁主居然都知晓。前面写的均是傀儡术法的起源,一位名为偃师的工匠,在周穆王前表演了一场歌舞,表演的艺人疾走缓行,唱起歌来,歌声完全合乎旋律,抬起双手,跳起舞来,舞步完全合于节拍,可谓干变万化,随心所欲俯仰自如,就像真人一样。
不仅如此,偃师在表演完歌舞后,亲自将歌舞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