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轻接过触手温润的白玉,抬眼看着与自己一同长大的玄机,唇角微勾,“我应你。”
玄机回?此一笑,“多谢。”
“你我多年好友,不必如此。”
“对了,沐子?卿找到了。”玄机因为劫数之事,险些忘记了来此的另一件要事。
“你是说……”
“我未亲眼所见,不过可以肯定,阿殷已?经?找到了。”玄机仿佛无?事一身轻的淡淡笑了下,“之后的时间,我会暂时处理自己的事,阿轻,后会有期。”
“后会有期。”
……
清风吹过,水阁内只剩下安轻一人,赤绯拿着酒壶站在原地,很久都未打扰她?。
直到安轻长叹一声,回?看身后的赤绯,又?笑问:“站了多久?”
“酒被?你埋的很深,才刚到。”赤绯嘟着小嘴,朝着安轻走?过去,明?知故问道:“他呢?”
“走?了。”安轻把白玉收好,撩衣坐下,顺着她?的话?道:“难道你想留他在这里喝酒吗?”
“我虽然不喜欢他,但也没有那么讨厌他。”赤绯把手里的酒递给安轻,坐在一旁,对着夜空饮了一大口,“我知道,你们都是身负家族命运的苦命人,可是……阿轻,你有没有想过,为什么你们会有此天赋?”
安轻抬手拭去嘴角残留的酒,抿了下唇角,“小绯有何想法?”
赤绯放下手中的酒壶,她?先让安轻等?一下,过了好一会儿才见她?从房间里拿出了棋盘与棋子?,“难得启两壶好酒,我们对弈一盘可好?”
安轻说着接过她?手中的棋盘,放在水阁上的观景台上,“这么有雅兴?”
赤绯先拿出一枚白子?放在棋盘上,又?拿出一枚黑子?放在一旁,道:“阿轻,都说白为天,黑为地,这棋的由来,到底是何意呢?”
简单的提问,同时又?抛出了很多问题,这是眼前人的聪慧,亦是安轻最为欣赏的地方之一。
看着棋盘上的黑白子?,安轻轻描淡写的吐出了四个字,“非黑即白。”
“我觉得不仅如此。”赤绯说着又?拿出了三枚黑子?与三枚白子?,黑子?将白子?包围,白子?将黑子?包围,示意道:“亦是人心正与邪的博弈。”
安轻抬眉看向赤绯,勾起欣赏的笑容,耐心的等?她?把话?说完。
“既是博弈,就定有输赢,人心如此,命运亦如此。”赤绯的话?很简单,她?牵起安轻的手,牢牢握住,“不要心存侥幸,上苍选择了你,就一定有它的意义?,我会陪着你。”
安轻的目光从棋盘上一点点移到赤绯的脸上,原来她?费尽心思就是想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。
真是个傻丫头。
赤绯有些读不懂安轻眼底的目光,只觉得她?越凑越近,眨了下眼睛,小声道:“阿轻?”
安轻一吻落下,额头相抵,“小绯,谢谢你。”
呼吸相融,让气氛一下子?有了变化,“你我何须……言谢呢……”
两人的鼻尖轻蹭着,安轻的气息越来越重,拨开隔在两人中间的小桌,直接将赤绯压在了水阁中的观景台上。
“阿……阿轻?”
安轻气息轻吐,眼瞧着赤绯在眼前逐渐泛起了红润,喃喃道:“我的小绯如今已?经?长大了,所以……我想……”后面的两个字,静静的沉在了赤绯的心里。
“……”
心
半开的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, 昏睡的沐子卿眉头微微皱了?皱,随后睁开了?眼睛。
总感?觉力气被什么禁锢住了一样?,身?体软弱无力, 只能躺在榻上听着雨声,动弹不得?。
闭上眼睛听久了?, 除了?窗外的雨声, 还有风声,草丛中的青蛙声, 和脑海中时常蹦出来的一种熟悉的声音重合, 此起彼伏的环绕在耳畔, 挥之不去。
沐子卿烦躁的想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, 可是?那声音仿佛会游动, 根本?无法阻止。
呼吸越来越沉重。
也越来越艰难。
只想凭借自身?最后的力气?,伸手?去抓住什么,却摸到了?一个温暖的手?臂,沐子卿本?想睁开眼睛确认清楚,却被一束突如其来的暖光晃了?眼睛,再次闭上。
衣料细碎的摩擦声后,一只温暖的手?覆上自己的脸颊。
——“玲珑, 你?为何哭了??”
闻声的沐子卿用力睁开眼睛,视野之内根本?没有温暖的声音跟刺眼的烛光, 只有被黑暗吞噬的寂静。抬手?轻轻覆上自己的脸颊, 果然如那声音所说,自己哭了?。
到底是?什么梦, 让自己流泪?
淡淡的吐出了?一口气?, 竟有一种失而复得?萦绕在心。
被情绪排除在外的雨声慢慢回归,又让她恍惚觉得?, 被遗忘的梦都是?真的。
到底怎么回事?
开门声打断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