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沐子卿这身白衣,与她?平日?的风格截然不同?,无奈她?气质出众,越是简单就越素雅。
但一想到外面的危险,梵殷抿唇道:“是子卿救了我?那外面的……”
沐子卿倒是没着急回她?,而是起身回到旁边,歪着身子撑起脸颊,乌发?随之散落一旁,整个人就像没睡醒一般,颇为慵懒,“你眼睛这么红,可是做了什么梦?”
梵殷怔了怔,不仅是因为方?才的梦,还有眼前沐子卿的样?子,越看越觉得自己还在梦中。
毕竟眼前人给自己留下的印象永远是严肃,认真,几乎笑容都很少见,而眼前的……
“没,没什么,只是忽然梦见了娘亲。”
沐子卿挥了挥手腕,两杯清茶从远处漂浮而来,“喝杯茶,压压惊。”
梵殷接过茶杯,不可思?议的看了眼沐子卿,越看越觉得哪里不太对,还是自己不太对?
沐子卿抿了一口热茶,从杯沿上抬起双眸,她?细密的睫毛,遮着一双幽邃深黑眸子,她?自然听见了梵殷唤娘亲的名?字,只是不知为何她?会忽然梦见这个人。
还有那句万劫不复,又是何意呢?
“对了,攻击你的人,是魔睛一族的鬼手。”沐子卿放下茶杯,认真道:“俗称地狱之手,也可以称为红魔。”
梵殷咽下茶水,抬手擦了下嘴角,“……鬼手,红魔?”
“就是在这一族的孩子中,寻找命格最好的,在他的手臂上刻上鬼降文将其砍下,放在三途河按吸收千万人魂将其吞噬在这条手臂上,再用同?族的血寄养这鬼手。你虽说是阴阳阁的大?祭司,但目前的你也不是其对手。”沐子卿面色清冷,她?没想到这即将消失的魔睛一族,会忽然闷声崛起,再见竟是如此。
梵殷光是听着,就已生出心惊,“好残忍,可是……子卿之前不是说,他们……”
“那时你问的是何为魔睛一族,虽说用枯腥草以毒攻毒,却也不至于惨遭灭族。”
“灭族?”
“一条地狱之手,禁锢着千万人的魂,你就没想过这样?做有违天道?”沐子卿声音平静,根本听不出任何情绪,“只是没想到,即将陨落的一族,会有这样?命格的孩子,还真……让人意外。”
在梵殷醒来的时间?内,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,这气氛高?高?低低起伏了好几回。
险些忘记了,最重要的事。
沐子卿不知梵殷为何突然跪在自己面前,却也心中了然,“你这是作甚?”
“求阁主惩罚。”
沐子卿淡淡的“哦?”了一声,“因何事而罚?”
梵殷垂首道:“以下犯上,私自探查阁主之事。”
“如此的话,可是死罪。”
“死……”梵殷抬眼看向沐子卿,抿了抿唇,“梵殷,愿领。”
胎气
沐子卿手握茶杯, 满目慵懒的看着眼前忽然认真的小东西,还真是几年不见,这丫头?又长大了几分, 特别是这双清澈的眸子,虽说?与以往相同, 却多了几分内敛, 沉着。
她掩去嘴角的笑意,语气淡淡, “领罚之前, 你便先说?说?, 都查到了些什么。”
梵殷不敢隐瞒, 把这些年所去过?的地方, 所知的事一五一十的都如实告知了沐子卿,却不知这些事在她对着地下宫殿诉说?时,早已就被沐子卿听了去。
做好心理准备的梵殷,却看?见一只手伸到眼前,抬眼看?着沐子卿,不解道:“这是……何意?”
“若此时阴阳阁还在,身为冥殿的大祭司犯下此等错误, 这确实是死罪。”沐子卿把梵殷拉起来,忽然一笑, 笑容微露几分让人读不懂的深意, “所以,你这条命我先记着, 在这之前若没有我的允许, 你不许死。”
梵殷愣在原地,心跳甚至开始加快, “不许……死。”
“你可知,若不是那修罗犬已?然年迈,你此去几乎是送死。”沐子卿语气直转,变的清冷,“更何况它?不过?是条听命差遣的存在罢了,对我的认知,怎能作数?”
梵殷自知沐子卿所言甚是,但内心所想的并非只有这些,于是鼓起勇气,道:“我只是太想了解子卿,想帮你分担,所以……”
“所以才去从别人那儿了解我?”
“梵殷知错。”
“你没有错,这世人在未知面?前,都会先入为主的听从他人的看?法,聪明者会在其中寻找答案,区分对错。而无知者,会继续沿着他人的看?法,盲目行?走等同于自生自灭。”沐子卿眼角微眯,“你没有听信它?的那些话,证明你还不笨。至于你选择找它?,是出于你对未知的本能。”
“因?为我眼里?的你,根本不是它?所说?的那样。”
“是么?”很显然这个答案沐子卿很满意,不过?她隐藏的很好,转身背过?梵殷才道:“以后你有什么疑惑大可问我本人,能答的我会告诉你。”
“当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