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表哥说?完朝着下人使?了个眼色,又温言道:“表妹,别说?表哥不疼你,这?天寒地冻的跪三日三夜怎么行?要不喝点酒暖暖身子。”
卓瑶仿佛身体都僵住了,没有回应。
大表姐见?卓瑶没反应,从下人手上拿过那壶酒,来到卓瑶跟前俯身,道:“我晓得表妹功夫好,这?严寒不会把你怎么样。不过这?酒是阿峰最喜欢的状元红,就当让我们一同送送阿峰吧。”
二表哥瞪着眼睛满脸佩服,直到看见?卓瑶真的饮了下去,嘴角才放心的勾起笑意。
大表姐足足喂了三杯,才直起身,对着卓瑶道:“这?酒味道如何?想必阿峰在天之灵若知道,他最疼惜的妹妹就这?样去陪他,想必应该很开心才是。”
卓瑶身体微微前倾,皱着眉:“你们……”
“这?毒无色无味,尸体看着就跟冻死一般。阿瑶,你说?你与阿峰都不在了,这?卓远镖局是不是就要换人来当家了?”大表姐说?着,呵呵笑出了声。
嗷——
一声狼叫回荡在山林里。
“姐,酒也喂了,我们还是走吧。这?大晚上的,瘆的慌。”二表哥看了看周围,特别是那狼叫,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。
“废物!”大表姐盯着这?个没有用的弟弟,又扫了一眼摇摇欲坠的卓瑶,大局已定,哼了一声便离开。
三个人的身影消失在远处,这?雪越下越大,被?踩出的脚印,很快就被?雪覆盖。
摇摇欲坠的卓瑶强忍着那烧心的痛,一口血溢出,将护心的内力?打散,死并不可?怕,她只?是不甘就此死去。
一抹清冷激的她打了个冷颤,有人抱住了她,是谁?这?淡淡的香味,并不陌生,只?是……此时?的她,已经无力?睁眼睛,听?着那人有力?的心跳,耳边盘旋着一个清冷的声音。
------可?瞧见?了,这?便是你的家人。
------你心里所念的兄长,也并非你所想那般好人。
声音过后,再无知觉。
……
夜里,房内生起了炉火。
卓瑶抬起手随意摸去,是棉被?。抬起眼看着四周,好雅致的地方?,这?是哪里?
“醒了?”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。
顺着声音望去,卓瑶仿佛看见?了一个身着青衣的凡尘仙子,烛火映着她精致的侧脸,见?她手持书籍,静坐在一旁竹椅子上。
“你是?”卓瑶紧跟着咳了两声,“这?里是?”
“这?是我的住所,我是这?里的主人。”安雅回答的简洁明了,又道:“你病的不轻,莫要乱动,我并不擅医术,听?你呼吸想必撑到明日应该无妨,明日便请大夫来帮你诊治。”
“是你,救了我?”
安雅摇头,将书籍合好放在一旁,走过去用手背贴在卓瑶额前,“已经在退烧了,好好休息。”
那刺骨的冷,让卓瑶脑子里回想到一个身影,那便是白衣妖女。
清心悬玉
次日一早, 晨光透过窗口渗透到房间内,安雅推开竹窗,看着眼前白茫茫一片, 眉头微皱。
没想到这雪飘了一夜不仅未停,还更大?了。
她先从柜子?里拿出氅衣斗篷, 披在?清雅素衣之?外, 随后抬手在颈前系了个精致的蝴蝶结,将后面的斗篷帽戴上, 她本不想这般, 这么做无非是不想被人?看作成怪人?。
安雅拿起竹伞, 刚要出门却被桑邪唤住, “雅……有劳。”
“你晓得我……救人?本是?平常, 哪怕她不是?裳璃,我亦不会见死不救。”安雅瞥了眼难得客气的桑邪,又提醒道:“只是?……”
“只是?什么?”
“好生待她,若醒来?,莫要让她再受刺激……”安雅说完又细细琢磨了一下,这哪里是?她所担心的事,便把之?后要说的话咽了回去。
没有再言, 撑起伞遮在?头顶,朝着竹林走去。
桑邪站在?原地?, 目送渐行渐远的青色身影, 宛若仙子?一般。可对安雅方才的一番话,她又有些不解, 卓瑶这般并非是?她所伤, 为何要对自己说那些话?
并没多想的桑邪走上台阶,刚刚并未发?现, 这么随意一踩,积雪几乎要没了靴面,抬手拍去鞋面的积雪,回到房门内,将门紧闭。
随后无声的来?到里屋,因为生炭的缘故,房间里格外温暖,她望着榻上沉睡的容颜,不禁轻轻蹙眉,又一次失了神。
回想从出墓之?后所发?生的事,难道就如安雅所言,是?她让卓瑶如此?
想不透,亦看不透。
……
沐子?卿与梵殷落住的宅邸有三?进,看似普通却经过?梵殷的细心整改,有些精美之?处需要用心方能品出味道。
特别在?后院的梨花树旁,梵殷用结界隔出了一块儿空地?,里面四季如春,种满了浅紫色的小花,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