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看完信,把东西收起来,好心情地说:“孤收下了,你替孤传话,就说这礼物孤很喜欢。”
以牙还牙的手段,不错不错!
沈念得知太子很满意,一脸骄傲,“送礼就得送到人心里,不枉我炼了一下午。”
殷太后不是喜欢玩蛊虫吗,给她个厉害的,让她玩个够。
她,沈家念念,可真是个贴心的姑娘。
当夜,殷太后如愿尝到了各种滋味。
她缩成一团躺在地上,耳朵发出一阵阵鸣叫。
五脏六腑错位般的疼。
呼吸略微一重,浑身都能疼出汗来。
整整一刻钟过去,她额头上满是汗,打湿了头发,像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一样。
殷大夫人看见这一幕觉得眼熟,仔细一想,这不是太子当初发病时的模样吗……
太子下手了!
她手指颤抖,心开始慌乱起来。
太子听说了牢里的情况,对蛊虫的效果很满意,嘴角一勾,身上的清贵气流溢出来。
“让御医注意着点儿,他们还不配马上死。”
长欢应了一声,说道:“殿下,孟令梓求见。”
“传。”
孟令梓进来,行了个大礼,目光感激地道:“草民代替孟家几十口……谢太子殿下大恩……”
偶遇商侧妃
太子摆手,“不必多礼,你以后有何打算?”
孟令梓愣住,须臾后,才道:“草民想找个安静地方过完余生。”
种几亩地,够吃就好,养只狗,再养些鸡,闲来无事看看书、晒晒太阳……
日出而作,日入而息。
“殷贵妃自请入冷宫,此事你可知道?”太子问道。
孟令梓下意识看过去,青年那双眼睛漆黑深幽,如一片看不见地的夜空,让人琢磨不透。
“……听说了。”孟令梓不动声色地说。
“皇上赏罚分明,大越有此明君,是黎民百姓的福分。”
太子云淡风轻,说出的话却让人不那么淡定。
“孤听说,你和殷贵妃是青梅竹马?”
孟令梓目光微凝。
想到自己面前的人是一国之君,他要是想查些东西,费不了多少力气。
“只是旧相识罢了,谈不上青梅竹马。”孟令梓语气淡淡,“草民身无所长,如何配。”
太子没发表评论,而是说了句不相关的,“念在你早日投诚的忠心,孤可以予你恩赐,你可有想要的,不拘什么。”
聪明人说话,话不用挑明。
孟令梓平静无波的心忽然大力跳了几下,不适应地皱了皱眉头。
“……没有,草民无所求。”
太子也不强求,说道:“好,去吧。”
孟令梓出了殿,外面阳光明媚,照在他的眼睛上,灼热的很,刺的人生疼。
没多耽误,他从住处取了行李被长欢送出宫。
踏出宫门,远远能看见热闹的街市。
孟令梓嘴角上扬,彷佛背负了许久的行囊被取下,双腿像踩在棉花上,轻飘飘的。
须臾后,他回过神,对长欢一礼,“这几天劳烦大人了。”
他穿着简单的青衫,身量高挑,一举一动都散发着霁月清风的味道。
长欢知道孟令梓的过往,心中惋惜,面上却不显。
不知从哪里掏出个小包袱,塞过去。
“殿下让我给你,以后多保重。”
孟令梓攥着小包袱,“这……”
“收着,外面和宫里一样,哪里都要钱,好歹相识一场,不必客气。”长欢豪爽地说。
“……多谢。”孟令梓道谢。
两人分开。
孟令梓没急着离开中都,他想亲眼看到殷家人的下场。
长不过半个月,等等无碍。
…
冷宫。
殷贵妃不由自主地朝宫外的方向望去,心口涌出一股涩意。
女子抬手摀住胸口,不知这情绪从何而来。
“主子您怎么了?”非跟着殷贵妃来到冷宫的小丫鬟关切道。
殷贵妃摇摇头,“没事。”
她古井无波的眼睛闪过不易察觉的困惑,抿了抿苍白的唇,说道:“不知道为什么,我有些心慌,有种要失去什么的感觉……”
不可能啊。
如今的她,没有什么不能失去的。
“可能是我想多了。”殷贵妃压下心头情绪,扭头又进了祠堂。
小丫鬟看着主子越来越瘦弱的背影,想到殷贵妃昨夜咳出的血,眉心拧成一团。
冷宫要什么没什么,再这么下去,她真怕主子坚持不了几天。
…
殷家倒塌,丝毫没影响中都的热闹。
甚至,因为殷家的事,各府严格管教家里的小辈,街市的风气都好了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