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时间都没给我,今天你能主动联系我,我本来还挺开心的,没想到你见到我,连一句老朋友的寒暄都没有,上来就谈工作,我有点寒心啊,周晚。”
他抬了抬眉,似笑非笑。
小时候,他们关系亲近,以至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生人勿近的压迫感,她的感受并不强烈。可当他们在断联多年后突兀的重逢,那些因为空白期,对彼此的不了解的陌生感,让她在面对现在的他时,变得不再像从前自然。
周晚说了声“对不起”,然后握紧球杆,示意,“好,我陪你玩一局。”
“嗯。”
其实周晚并不会打台球,为数不多的几次经验,都是和许博洲,也都在这家叫做“eagleroo”的台球室。很久没玩,姿势怎么调整都变扭,忽然她感觉有人朝自己靠近,有气息覆向她的侧脸,“不介意的话,我再教你。”
她点点头。
许博洲站到了周晚的身后,带着她一起俯下身,一只手握着球杆,一只手撑在桌面,头一低,盯着几率最大的红色球,脸庞向她靠近,“还记得我以前怎么教你的吗?”
周晚一愣:“不记得了。”
一道炙热的目光看向她,“这次记牢了,下次考你。”
“……”
两人贴得很近,周晚一米六出头,不算高,比一八五的许博洲,要低了二十多公分,她稍微一偏头,就会撞到他宽阔的胸膛,整个人像被他环抱住。她立刻垂下脑袋,或许是不小心走神了,刚刚他说的话,一句没听清。
侧过脸,许博洲低哼,“对我还是那么敷衍。”
跳过这句,周晚回过神,专注的听他教学,她很聪明,很快就不需要师傅,自己上了手,开始挥杆击球。
嘭,一颗球进袋。
两颗球进袋。
……
越打越顺,连续击球进袋后,周晚撑着台面,得意的朝许博洲笑,“可以谈正事了吗?”
许博洲放下球杆,“ok。”
走到椅子边,周晚打开皮包,从里面取出了一份合同,她刚准备诚意满满的向许博洲发出邀请,却被他命令:“背过去,我先换件衣服,打了一下午的篮球,一身汗,不舒服。”
“……哦,好。”
周晚冲墙而站,怔住,一动不动。
身后传来一些类似翻包的动静。
宽松的白t下,是男性充满力量感的身材,宽肩窄腰,常年健身,许博洲的腰腹线条绝佳,没有丝毫赘肉,肩颈上的汗珠顺着胸腹往下滚落,滴到了清晰的人鱼线上。
他拧开矿泉水瓶,仰头咕噜了几口,喉结滚动。
等了两三分钟,周晚见许博洲还没好,她便开始说起了此行的目的:“你慢慢换,我先和你先简单说说。”
许博洲“嗯”了一声。
周晚:“我爸爸收购了星荣,现在全权交给我负责,而星荣的情况,我想你肯定比我更清楚,我来找你,的确是因为公事,我需要换血,所以我想邀请你加入星荣,至于条件,你随便开。”
背后迟迟没有许博洲的回应。
又等了几分钟,周晚还是没等到他的回答,于是,她干脆回了头,只是身子刚转过去一点,她差点撞上许博洲的胸口,他悄无声息走到了她身后,换上了一件蓝白拼接的运动夹克,是宽松复古的款式。
印象中,周晚记得许博洲从初中开始,就喜欢穿类似的运动装。
只是少年时期的他,还喜欢佩戴一顶同色系的棒球帽。
那时候,他总是喜欢双手插在口袋里,将帽檐压低,独来独往的穿梭在校园里,一张过分俊气的脸上,却从不爱笑,冷冷淡淡,锋利又带刺。
“你想要什么条件?”周晚态度很好的又问了一次。
许博洲笑了两声。
周晚不解:“你笑什么?”
许博洲说:“从我离职到现在,前后有五家航空公司来找过我,每一家都说自己很有诚意,条件随便开,所以,星荣有什么特别之处呢?”
被为难到的周晚,低下头,开始想理由。
“好学生,不必这么认真。”许博洲眉目舒展开,轻松的拍了拍周晚的肩膀,“走,先上去。”
周晚拎起包,“……嗯。”
-
夜色漆黑,路灯照在屋檐下,拉长了两个人的身影。
寂静的巷子里,墙角停满了单车,正中间那辆银色的越野山地自行车,在一排车里,高调帅气。什么样的人,骑什么样的车,无论是买东西、做人,还是对待自己的人生,许博洲从不内敛,张扬又轻狂。
“介意吗?”许博洲从口袋里掏出烟盒,从里面取出一根。
周晚摇头,“不介意。”
许博洲扳动打火机,点燃,修长的手指夹着烟,冲另一头吸了两口,轻轻吐出烟雾。手臂悬在一侧,他转头看向周晚,“在我回答你之前,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。”
“可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