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仁的诊室有窗子,不过窗帘紧闭,室内光线很暗,偏偏高仁又开了盏红色的灯。在玫红色光线的照射下,高仁显得面目阴暗,邢芳坐在他面前,与他目光相对,高仁好像在说什么,但门外的沈星空听不见。
“他在搞什么?招魂呢?”沈星空啼笑皆非,看门里的场景和某些香港恐怖电影差不多。
“高医生今天上午来了以后,就一直在为邢芳治病,中午饭都没吃。”岑菲菲在沈星空身边,很小声地对他说。
“就这么治?”沈星空对脑神经科不太了解,反正觉得高仁的治疗方法很另类。
“我也不懂,沈医生,你先去工作室休息吧,我给你沏茶,呵呵!”岑菲菲看出来沈星空也不懂,在高仁诊室门口站着也没用,不如去工作室里喝茶等消息。
有茶喝当然好了,沈星空回到自己的工作室里,坐在老板椅上,悠闲地欣赏岑菲菲的茶道。
岑菲菲烧开水,洗茶,沏茶,搞了好半天,才将一杯清茶举到沈星空面前。沈星空端过来慢慢地品了一口,味道清香适口,岑菲菲茶道的手艺真不是盖的。
岑菲菲一边侍候沈星空喝茶,还一边和他聊着闲天,主要是关于诊所里的一些事,谁偷了谁的听诊器,谁喝谁吃饭没带钱,谁月终考核的时候做弊了。沈星空不听不知道,一听吓一跳,诊所里的八卦已经满天飞了。
聊了一会儿后,岑菲菲将茶壶交给沈星空,让他自己倒自己喝,岑菲菲要去看看高仁给邢芳的治疗结束没有。
岑菲菲前脚刚走,沈星空就不用杯了,直接茶壶对着嘴,咕咚咕咚一口气喝满壶,还是这样比较过瘾。
十几分钟过去,沈星空把十人份的茶一个人全喝光了,这时工作室的门被敲响,岑菲菲推着高仁的轮椅走进来。
“高医生,快来,快来,岑助理的茶很不错,来尝尝。”沈星空手里拎着茶壶,还不停向高仁招手。
“喝茶一会儿再说,我要和你谈谈邢芳的病情。”高仁神情很郑重,被岑菲菲推到沈星空面前。
“好,你说!”沈星空拿起茶壶又要对着嘴喝,突然注意到岑菲菲脸色不太好看,无奈只好先将茶倒在茶杯里,慢慢品着喝。
“邢芳在地下矿井里受到的精神压制与恐惧,导致她现在极易受惊,情感上也非常敏感。我今天主要为她做了一系列的测试,她已经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精神病患者,而且是重度精神分裂,甚至有暴力表现,需要进行长期的、系统的理化治疗。”高仁有条有理地将邢芳病情告诉沈星空。
“不行,我没有时间,你必须想到办法快速把她治好。”沈星空放下茶杯,几乎没有考虑,强横地向高仁下达了任务。
“这不可能,精神上的复原需要缓慢的过程,甚至患者一生也未必能康复。我建议把她送去专业的精神病医院,过个几年,也许她能变得正常一些。”高仁态度也很强硬,完全不接受沈星空的指派。
沈星空看着高仁,目光十分复杂,他沉默了十几分钟,目光才移向还站在高仁轮椅后面的岑菲菲。
“岑助理,麻烦你出去一下,我和高医生有些特殊的事情要谈。”沈星空沉着脸说道。
“好的!”岑菲菲立刻倒退出工作室,还在外面把门关好。
沈星空咳了一声,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,背着手绕到高仁身边。高仁警惕地望着他,觉得他有点不对劲,果然,沈星空突然伏下身,凑到高仁面前很近的地方,刚才还很严肃的脸上绽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。
“嘿,高仁,看上我的岑菲菲了吧?”
“啊?你,你胡说什么?”高仁顿时像只受惊了的小兔子。
“哎~~还想骗我?嘿嘿!”沈星空连声鬼笑。
“我……我干什么不用你管,再说了,什么叫你的岑菲菲……”高仁努力绷紧脸,好像对沈星空不屑一顾。
“真不用我管?那算了,唉,我还以为自己能帮帮你呢!”沈星空挑挑眉毛,摆出很遗憾的表情,直起身要走。
“帮我?哎,你站住……”高仁愣了一下,急忙伸手拉住沈星空衣襟,“你刚才什么意思,你能帮我什么?”
“岑菲菲是我的助理,如果我要是向她说几句某人的好话,你说她能不能心动呢?你别看她那么精明强干,其实她的内心很温柔啊,很容易会感动的。”沈星空摸摸鼻子,自言自语地说。
“这……唉!”高仁深深地叹了口气,低下头,脸上充满伤感,“可我怎么能配得上人家,我是个残疾人啊!”
“残疾?”沈星空心中一动,立刻又伏下身,双手摸在高仁的腿上。
高仁虽然腿不能行,要依靠轮椅才能行动,但他的腿还在,没有切除掉。沈星空用力摸了几下,高仁的腿不但完好,而且没有严重萎缩,沈星空甚至能摸到他腿上的肌肉。
“高仁,我一直没问过你,你的腿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沈星空一边在高仁腿上摸来摸去一边问他。
“我的腿……唉,我的腿是两年前的事情。不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