树杈,不管刀具是劈砍还是挑刺,都不可能碰到沈毅。
于是乎,这家将想要抽刀游走,沈毅却还在往前使劲,弄得他不得不步步后退,后来这个护卫干脆一咬牙,用两手握住倭刀的刀柄,用蛮力硬生生的将沈毅逼退了五六步。
这纯粹是双方力量悬殊了。
逼退了沈毅之后,这个家将才反应过来,连忙把倭刀丢在地上,对着李穆半跪了下来,面带羞愧之色:“世子,小的输了。”
李穆并没有生气,也没有理会他,而是大踏步走到沈毅面前,捡起沈毅面前的狼筅,面露惊喜之色:“这是何物?简直神了!”
沈毅微笑回答:“此物名为狼筅。”
他开口道:“早年我在江都读书的时候,曾经看过一本杂书,叫做《元敬书》,这本书里记载了一位元敬先生抵御贼寇的故事,其中就提到了这种名叫狼筅的兵器。”
沈毅轻声道:“这东西,应对短柄武器有奇效,我昨天花了一晚上时间画了它的图出来。”
沈老爷微笑道:“世子觉得效果如何?”
李穆没有说话,而是捡起地上的狼筅,然后对着家将招了招手:“来,再来一次。”
这家将只能捡起地上的倭刀,结果不言自明,又被狼筅轻松架住。
就这样反复实验的好几次之后,世子把狼筅丢在一边,抚掌赞叹道:“绝了!”
沈毅在一旁笑道。
“这东西,最厉害的不是它如何如何威力无穷,而是它足够长,可以把敌人隔绝在数步之外,让刀剑不能伤。”
“这样,胆子就会大很多。”
李穆看着地上的狼筅许久,然后回头看向沈毅,笑着说道:“正巧,我这两天查抄了王家的财产,富得流油,我现在就吩咐下去,按照这个样式多造一些狼筅出来。”
说完这句话,他又看了一眼沈毅,微微叹息:“只是,倭寇恐怕轻易不会再出现,更不会再来冲击府城了。”
沈司正早已想好了对策,他对着李穆微微一笑道:“如果咱们主动出城呢?比如……槛送王家老小去建康?”
将功折罪
王家很富有,富有到了让沈毅都觉得有些意外的地步。
因为这个时代的沿海城市,跟后世的沿海城市还是有区别的,像台州府这种地方,七山二水一分田,因为耕田不多,老百姓靠山吃山,靠水吃水,只能勉强维持生计而已,虽然不至于很穷,但是也不会泰富。
只有这些在沿海做生意的富户,才能凭借临海的优势,赚得一点收益。
即便如此,台州府这种地方,不要说相比建康姑苏或者是临安府那种地方,即便是比较沈毅的老家江都府,也是差了不知道多少,但是沈毅跟李穆两个人,抄了王家的家产之后,一番清点下来,数目到了让沈毅为之惊愕的地步。
光现银,王家大宅的地窖里,就藏了二十七万两有余!
其余田契地契房契以及古玩字画,珠宝首饰,还有一些金块加在一起,王家的财产估摸着已经近百万了!
百万家资的人,沈毅并不是没有见过,建康和江都那种地方,百万富翁虽然也不多,但是多少还是有一些的,不过台州府这种地方……
沈毅把王家的财产清单递到李穆面前的时候,都忍不住叹息了一声:“只这一个王家,便肥到了这种地步,不需要再多,只要再抄两三个王家,组建抗倭军的军饷便够用了。”
李穆原先只知道那二十七万两现银,听沈毅这么一说,他立刻把清单接了过去,看了一遍之后,啧了一声。开口道:“比我晋王府都要富了。”
说完这句话,他看了一眼沈毅,开口道:“这王家虽然肥的流油,陛下也曾经承诺过允许咱们把通倭之人的家产充公,以组建沿海防卫,但是朝廷里的那些文官未必就愿意……”
世子缓缓说道:“朝廷里有些人是跟这些地方士族或者是富商一伙的,有些人则是看着这些钱眼红,那些人耳目可灵光的很,说不定过几天,朝廷里有人上奏参咱们兄弟贪污朝廷公款了。”
说到这里,李穆笑了笑,指着眼前的这份清单说道:“还有这笔钱。”
“说不定过几天,建康那位赵财神,就会发文书过来,说这些钱,应该充入户部钱库。”
沈毅笑了笑:“赵师伯倒是真有可能发这份文书过来,不过他这个人没有什么私心,身为户部尚书,想方设法充实户部钱库,当好朝廷这个账房是他分内之事。”
“他老人家在建康的宅子,还是我那个伯母出资买的。”
李穆哑然一笑:“好了,知道你们甘泉书院一系的人团结了。”
沈毅摇了摇头,不再说这个话题,而是开口道:“世子,陛下心里多半也知道,这一趟南下巡海的差事难做,因此他没有选择那些职位高,资历深的文官来做,怕他们步步为营,小心谨慎,派我们两个年轻人来,就是要我们用冲劲做成这件事。”
“我的意思是,不管朝廷哪个衙门,发什么文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