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氏当然没有当着沈秀儿的面,继续揍何瑾。毕竟,家丑不宜外扬嘛。
然而,对于沈秀儿这等幸灾乐祸的表现,何瑾还是伤心了。
一脸傲娇的他,开口就是反唇相讥“我都说过了,礼来了就行了,人就不用来了嘛偌大的沈家,难道就没一个跑腿的小厮?怎么啥事儿,都是大小姐你亲自上门儿?”
一听这话,沈秀儿又找到了那熟悉忿忿的感觉。
好在随着接触日久,她也有了些抵抗力,没有搭理何瑾的无礼,而是嫣然一笑、魅力尽放“难道,本小姐亲自上门,你还不乐意吗?”
“当然!”孰料何瑾似乎对美人计免疫,回的干脆果断,没带一点儿的犹豫,还补充了理由“无事献殷勤,非奸即盗。你呀,肯定贪图着我什么。而且,这么长时间还不吐口,所图必然不小!”
话音刚落,一笤帚疙瘩就从后脑勺儿那里敲过来了。
何瑾冷不丁中招,不由委屈地捂着脑袋回头道“娘,你不是要带着月儿出去上街吗,怎么又突然冒出来了?”
“正要去。”老娘收起笤帚疙瘩,但还是警告何瑾道“好好跟沈小姐说话,要是回来让我看到你欺负人家,仔细着你的腿!”
何瑾还能怎么说?
他只能怀疑,自己到底是不是崔氏的亲生儿子。
“何婶儿,您慢走”沈秀儿倒是乐了嗯,恶人自有恶人磨有人给撑腰的感觉,真爽!
“你还笑?”待老娘出去,何瑾却不由奇怪地望向沈秀儿,促狭道“难道你就不想想,为何你一来,娘就会带着月儿出去你以为,她真是为了方便我们谈生意?”
这话一落,沈秀儿面色不由一变聪慧如她这样的富家小姐,被如此一点拨后,焉能还不明白崔氏的用意。
并且,这事儿还真不能怪崔氏。毕竟一个云英未嫁的女子,三番两次地主动登门拜访,这可不是用谈生意的理由,就可以糊弄过去的。
想到这些,沈秀儿不由面色凝重了许多,开口道“何官人果然慧眼如炬。不瞒小官人,民女连番登门拜访,的确是有求于小官人。而如今,听闻小官人已成衙门里的青衫典吏,想必”
“想必,你就该图穷匕见了。”可何瑾听到这里时,已然有些不耐烦,伸手阻止道“可惜天下的事儿就是这样。你终于想说了,但我却不想听了咱们啊,还是换下一个话题吧。”
沈秀儿芊芊素手不由紧握了起来,心头又升起了想挠破何瑾脸的冲动什么叫本小姐想说,你又不想听了?还有,什么什么下一个话题的,我跟你这贪婪狡诈之徒,难道还会有共同话题?
然而,就在她愤愤不平的时候,何瑾却又懒洋洋地摆手道“首先呢,不管你那里到底什么事儿,反正是暂且不用急的。因为若是急事,你也不会放长线钓大鱼,等到了这时候才想说。”
“另外呢,我的确已是衙门的青衫胥吏。不过,你也别以为我入衙门五日就迅速蹿红,是因为能量非凡、无所不能,只不过走了一点狗屎运而已。”
“况且,我刚坐在那位子上,还根基不稳。总要稳固沉淀一番,自然没余力去料理你的破事儿”
这番理由摆出来,沈秀儿真是又气又恨又无可奈何因为她发现,何瑾简,简直算无遗策,这些他竟然说的都对!
就在她准备真心赞扬何瑾一番的时候,却不料何瑾也会图穷匕见“最最重要的一点,就是你刚进门儿时的态度,让我寒心了。所以,我坚决不会听你的事儿,爱咋咋地!”
这一下,沈秀儿豁然起身,明眸四下乱瞅着。何瑾看着奇怪,不由心虚问道“你在找什么东西?”
“何婶儿用的那笤帚!”
何瑾立时脸色一黑,赶紧拉着暴躁的沈秀儿坐下来,道“别冲动,别冲动我是不想听你沈家的事儿,但也没说不帮你啊。咱,咱不是还有下一个话题嘛。”
“下一个话题?”沈秀儿秀美一挑,不由轻蔑言道“还是在帮我?”
“对呀!”何瑾又是老套路。但他知道,这套路绝对无往不利,继续道“上次我就说过,火炕生意只是第一次合作。现在沈家火炕的生意已经铺开了,而且在磁州城里已反响不凡。”
“加之这些时日,你准时准点地送账簿分红,让我也看出沈家是个不错的合作对象。到了这时候,自然该进行下一笔生意了。”
听到‘下一笔生意’这个字眼,沈秀儿自发地便压下了心头的怒火。甚至,连何瑾还抓着她的小手儿都未察觉“到底是什么的生意,比之火炕来如何?”
“火炕?”何瑾一撇嘴,道“沧海之于一粟,你说两者之间的差距在哪里?”
“做好了这笔生意,你们沈家不止会是磁州城的首富。一跃成为彰德府、乃至河南首富,也不是没有可能!”
沈秀儿闻言,娇躯不由颤抖了一丝——毫无疑问,这是兴奋的颤动。
假如别人跟她这样说,她只会当做是痴人说梦。可何瑾却不同,亲眼见证了他种种神奇的事件后,沈秀儿已对这个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