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杀!”
眨眼间大批清军已经冲到阵前,夏河寨新军们红着眼,前排数十根长枪用力突刺而出,一声声撞击在一起的巨响与刺中众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。
对于那些清兵们舞来的盾牌与挥来的刀光中,夏河寨新军的长枪兵们根本不躲不闪,他们平时的训练就是比谁眼力更好、速度更快。在对方武器砍中自己之前,先一步刺死对方,讲究的是谁慢谁先死。
论手疾眼快,夏河寨各处中练过的将士们,很多人在数十步外冲刺就可以刺中靶上的眼、口、心口等要害位置。
对面那些清军的刀盾兵,他们或是跳牌而来,或是滚地而来,或是闪牌而来。夏河寨新军长枪兵理也不理,他们眼力极好,长枪快如闪电,转眼间便看中清军们的缺档,然后举枪就刺。
正所谓一寸长一寸险,长枪比起盾牌大刀,好就好在这里,除了一些长枪被盾牌挡住外,余者的清军刀盾手们,他们的大刀还没有砍中对面的夏河寨新军长枪手们,几根长枪便已经带着凌厉的风声,直接刺进那些清兵的心口、腰侧,或是眼睛、咽喉等要害部位。
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,夏河寨新军的长枪破开那些清军的甲胄,深深刺入他们的体内。这种隆冬天气,众人一被刺中,就全身剧烈的抽搐起来。在夏河寨新军将士们的长枪鬼魅般收回后,这些被刺中的清兵,就感觉全身力气忽然消失了,哆嗦着跪到在地。
数十根还在滴血的长枪又是如毒蛇般刺出,前面幸存及随后而来的清军重甲盾兵,又有多人被长枪刺入,他们和之前的同伴一样,都是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,心有不甘的倒在了地上。
按照夏河寨新军的步兵操典规定,如果几根长枪前方只有一人,那除了正面长枪正面攻击外,余者几根长枪侧击。那些清军盾兵几乎都是单打独斗,他们怎么防得住几根长枪不同的方向刺来?
此时不断有清军盾兵冲上前来被刺死,最后他们个个恐惧,将各自的盾牌舞得虎虎生风、水滴不进。
夏河寨新军长枪兵并不理他们,他们配合着步法,时而整齐前进,时而整齐后退,注意长枪不要架老,始终让面前清军处于众人长枪威胁之下。
看他们保持堂堂之阵,根本没有兴趣单打独斗,让这些清军重甲憋屈无比,只觉自己一身高超的武艺完全发挥不出来。
也是,论单打独斗,除了夏河寨新军中的夜不收们,这些清军重甲个个都比夏河寨新军厉害。奈何夏河寨新军这种阵法作战,没有勇者,没有怯者,丛枪戳来,丛枪戳去,那些清兵也只能徒呼奈何?
此时正白旗重甲们还在源源不断涌进来,能作战的也就是前面两排人。他们前面挤不进,便分别向土墙缺口两侧涌去,与夏河寨新军刀盾兵们激烈交起手来。
而眨眼间,冲来正面的清军重甲盾兵己经伤亡一百多人,发觉盾兵不是明军枪兵的对手,这些重甲盾兵闪开,露出他们身后的重甲枪兵们。这些清军枪兵挺起自己的长枪大戟,一排一排,咬牙切齿慢慢逼来。
同时的,各总、各哨的夏河寨新军长枪兵也是慢慢逼上去,双方恶狠狠地瞪着对方,彼此长枪越逼越近。
猛然双方士兵几乎同时发一声怒吼,然后举着各自的长枪拼命刺过来。双方的惨叫声接连响起,长枪入肉的声音不断。这种列阵而战,长枪互刺,根本没有躲避的空间,除了拼命将对方刺到外,根本没有别的出路。
双方都是披甲重兵,双方士兵全都防护精良,然而长枪互刺过来,根本没有任何甲胄可以挡住对面破甲长矛刺入自己体内。
这样的正面对战非常的残酷,双方拼命互刺一阵后,眨眼间,双方前排的枪兵就各自倒下一大片。
这些尸体或伤员的鲜血汇集在一起,在寒冬的地面散发出腾腾热气。看到这样残酷的情形,清军那边许多人露出犹豫恐惧的神情,一下子伤亡这么多,这真是惨烈!
而且如此列阵而战,那些清兵重甲的一身武艺展不开,除了刺只能刺,就算死去也是平淡之极,默默无闻。连个枪花都不能施展玩耍。
还有,对面的明军怎么这么不怕死?按理说如此残酷的搏战,那些明军早就应该就地崩溃才是,怎么他们又上来战了?
看到前方沉默而又残酷的战斗场面,汪博和张义等百总、把总也是面色凝重,特别是冲在最前面的张义,脸上的肌肉更是不住的抖动,第一波长枪兵对战,自己总中枪兵伤亡太多了。前层两百多人,一下子阵亡八十多人,余下的也是人人带伤。
张义咬了咬下唇,一挥手,鼓点声又再响起,立时前排的枪兵们退下,换为第二排的人列队向前。再看对面的清军枪兵们,同样前排退下。换上了第二排的生力军。双方咬牙切齿,举着长枪又是慢慢逼近。
双方又是一阵互刺,然后各自又倒下一片的人,看着对面仍是斗志昂扬的大明长枪兵,正白旗重甲们胆寒了。
眨眼间他们己经身死、重伤一、两百人,攻进土墙来的正白旗重甲兵,差点折损过半,余下的很多人身上也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