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紧追不舍,两人一前一后终至地牢门前,眼看金玉鸾无路可退,严况提剑欲杀妖物,弯刀长剑相接一瞬,地牢大门倏然洞开,金玉鸾一个旋步抽身向后一跃落入地牢。
忽来声响打破地牢寂静,下面众人反应不及,金玉鸾已手持弯刀抵在了程如一脖颈上。
“严况!”程如一眼尖,第一个瞧见浑身浴血而来的严况,不由挣扎了几下却挨了金玉鸾一记窝心脚当即便口吐鲜血。
“如一!”唐惊弦心急不已欲要上前,却被一旁的和堂主拦了下来,众人皆愤怒不已,却失了内力挣不开束缚。
严况提剑下楼来,身后尸山血海死气翻腾。连番苦战,他也早就疲累不堪,眼前视线更是早随着失血而渐趋模糊,就连剑身在打斗时被劈砍出道道细小的豁口。
只是眼下,还不能倒下。严况提剑指向金玉鸾冷声道:“你要如何。”
金玉鸾提起程如一,此刻得意不已道:“你说呢?”
“严况!”程如一艰难开口,金玉鸾这回却难得的没堵他的嘴,只由着他开口。
眼见严况微微摇头,握剑之手正缓缓下放,程如一吐了口血沫嘶声力竭道:“严况!不行!”
“难道你要为了我一个人,看着你的同门亲人落入这个祸害之手生不如死吗!”程如一咬牙道:“我的命是你救回来的,我早就活够本了!”
金玉鸾却不紧不慢捏住程如一下颔迫使他仰起头,又挑衅道:“那就看看是严指挥的剑快,还是我撕人脸皮的手快……唷,上好的脸皮呢,做个扇子扇凉刚好。”
“不要!”
“不可!”
唐惊弦等人震怒不已,然而正当严况犹豫之时,身后却忽来夺命杀机!飞矢擦身而过,回身之时,一道飘逸身影手持笛中剑猛刺向严况喉头。
严况立时纵身后跃,同时提剑挡下攻击,随即却觉脚踝一紧!
“严指挥当心!”“师兄当心!”
唐家父子提醒的太晚,只闻两声链响,严况脚踝竟已被锁住……而那手持笛中剑之人更是连番快剑进攻,脚上锁链随之收紧,严况只得向后倾身,挥剑欲断镣铐,怎知链锁再响攀缠腰身,触身一瞬便牢牢锁住,而后出链的几人合力一扯,严况登时失了重心跌倒在地,随之而来几剑接连刺破肩胛、腰侧,更要往心口刺去!
认罪自裁
眼见严况受制,金玉鸾立即道:“此人紧要,楼主可要留他活口!”
那人闻言剑势一顿,严况也彻底没了力气挣动。
“是缠魂镣……”唐惊弦沉声开口,目光再转向那偷袭严况之人,恼怒高声喝道:“应风歌!你这叛徒,竟然是你!”
那人闻言却也神色一滞,而金玉鸾则丢了程如一,笑意盈盈上前来亲昵的挽着他胳膊道:“楼主,你总算来了……你再来晚些,奴家怕是要被人生吞活剥了呢。”
“严况……”程如一摔倒在地,朝着同样倒地难起的严况爬了过去,严况此刻双手也被那一触即上锁的链子牢牢抻着,他属实在伤得不轻,此刻只能冲程如一微微点头。
“应风歌……竟然是你,我当年当真不该留你一条性命!”唐惊弦连声哀叹,眼中冒火的瞪着那人。
那被唤作应风歌的青年男子,正缓缓将细剑收入笛中,广袖一扬将金玉鸾一把拥入怀中,先是拉着美娇娘玉手安抚一番,随即才对唐惊弦开口:“唐老狗,当初你逐我出唐门时,我便发誓,待我归来之日……便是老狗死期!”
唐惊弦道:“你本为唐门弟子,品行不端屡屡在外欺辱良家,不杀你已是看在师徒情分!”
应风歌搂着金玉鸾掌心轻抚香肩,闻言不屑道:“老东西还是老样子,废话连篇。”
“老东西早就该入土了,楼主不必在意呢……”金玉鸾连忙附和道。
唐惊弦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,众人也对眼下情况明白了个大概,程如一依旧锲而不舍爬向严况,待近身去看清对方状况,程如一呆愣片刻,完全不敢相信此时此刻他所看到的场景。
“严况……严官人……!”
以往他虽和严况并肩也经历过不少生死存亡的时刻,但很少有严况伤得如此重的时候,血迹和灰土几乎覆盖了他整张面容,全身腥甜刺鼻……程如一登时心头一紧,泪意不觉翻涌。
“严狗子……你……怎么样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