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位大哥这么会请,一请就请了当朝最显赫的女人!
这么好的眼光,还真该去会会呢。
身后的侍卫登时就要抽刀。云霄皱起眉,准备施法让这几个人吃些苦头。
祁玄月的手在背后晃动一下。
几人得令,互相看看,先跟着,等待圣上指令吧。
婧儿缩在祁玄月身后:“长姐?怎么办啊。”
祁玄月揉揉她的后脑勺:“长姐带你去看热闹。”
两人随着那刀疤脸很快拐入街边一家酒楼,怪不得叫莺歌楼,楼上楼下都是唱曲儿的,客人们享受美食好曲,惬意极了。
转弯上了二楼,是一间梅兰雅室。
祁玄月一进门,里面的一众莽汉跪地叩拜:“圣上万岁万万岁。”
祁玄月皱眉,明知道她的身份,故意用此法激她过来?
一屋子莽汉,唯独领头的,看起来倒是书生扮相。
他抱拳道:“草民乃奉城粮仓筹建处账房,来告御状!”
其他人纷纷道:“草民是奉城运材料的车夫。”,“草民是扛重货的!”,“草民是木匠。”,“草民是扛包的。”
等都安静下来,那账房说:“奉城郡守,中饱私囊,朝廷剥下来修建粮仓的银子,根本没有十分之一用在粮仓修建上,粮仓里也根本没有粮食!后来仓库塌了,守仓的小虎子死在里面。无人负责。
我们这些人,为小虎子讨要说法,被官差赶出奉城,有家不能回。亲人难相见。
这是状纸,请圣上过目!
草民到刺史那告,刺史大人说没有实证。我们这么多人,都不算实证。再往上,根本见不到都督。只好跑到京城来告状。”
祁玄月皱起眉:“你们跟踪朕?”
众人叩头:“圣上勿怪,我们实在是没办法,在宫门附近守着,只等哪位大人上下朝时拦轿子求个引荐,去告御状。”
“您虽然换了微服,却气度不凡,绝非等闲女子。听闻圣上眉心红月如钩。正好对上了。几位护卫虽然身穿便装,脚上却是官靴。所以,草民想着,姑且一试。”
祁玄月点点头,他去规规矩矩请她,她倒未必来,这样耍个无赖,她起了整治之心,便来了。
“草民赌圣上愿意路见不平,若圣上不愿意管闲事,刚才就会一走了之。草民这点小事,拿到圣上面前,圣上也未必管。”
顺便还试试朕?好小子!朕还没见过这么大胆的草民!
“请御史大人过来。”
一名侍卫匆匆去请。
祁玄月往圆桌前一坐,众人还跪着,一扛包老汉笑问:“圣上,您这么年轻,那大人们听您的吗?他们都岁数大,心眼子多。俺怕您斗不过。”
这话一出,鸦雀无声,婧儿都不出声了。
祁玄月指指云霄、婧儿、辰儿,让他们坐下。几个侍卫站在身边守卫。
祁玄月笑答:“老人家放心。”
侍卫瞪圆了眼睛示意那老头闭嘴。
老人家悻悻的重新低着头跪好。
祁玄月盯着那账房。
“多大了?”
“回圣上,草民二十岁。”
“读书人?”
“是。”
“怎么不参加科考,有个功名,能做更大的事。”
“草民孝期未过,明年会参加科考的。”
“名字。”
“草民姓荀名安。”
她展开状纸:“账房啊,字写的不错,行文也可以,条理清晰。”
荀安心说,您特意问了名字,还喊账房?那问名字的意义是啥呢?
云霄歪着头一会儿看看状纸,一会儿看看祁玄月。云霄也会写字,回去就写给姐姐看!为何姐姐看人家写的字一脸的高兴?
祁玄月见他那乖生生的样子就忍不住伸手顺顺他的后脑勺到后背,来来回回顺了几把,他就软软的趴在圆桌上,双臂交叠,脸蛋压着胳膊,眯着眼睛享受。
祁玄月忍着没笑出声,太乖巧了。要不是十几人在旁边跪着,她真想搂在怀里好好抱抱!
两刻钟,梁御史到了。
“梁卿看看吧,状告无门,给这些老实百姓逼成什么样了?”
御史大人一哆嗦,状告无门,这四个字对肩负监检职责的他来说,是最大的讽刺。
“臣失察。”
“立即办理。公道办理。”
“臣遵旨。”
祁玄月站起身,朝着刚才担心她不管用的老人家抬抬手:“若他办的还是不公平,朕亲自来办。”
老头憨笑:“谢圣上!”
祁玄月走了,荀安咣当瘫坐在地。
呼,好在圣上是明君,否则,处处冒犯,处处欺君,几个头也不够砍的。他看了扛包大叔一眼,您老是真敢说啊。
梁大人道:“各位移步官府,本官立即办理,公道办理。”
微服出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