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位想来会有办法的。”
杨约已在认真思考:“下官当同宇文兄共谋,定拉太子回头。”
宇文述眼睛一亮:“有了,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。”
“先生的意思是,要了云妃那小贱人的狗命。”萧妃已经领会。
“对,人死念绝,”宇文述说,“至于手段,暗中投毒,人不知鬼不觉。”
“不妥。”杨约反对,“投毒一旦败露,太子岂能饶过我等,此计失当。”
“请杨先生一陈高见。”萧妃急切。
“愚见以为,不如以毒攻毒。”
“请道其详。”
宇文述已猜出几分:“兄台莫非欲取之先与之?”
“正是,”杨约细告,“再选一绝色女子,投太子所好,夺云妃之宠,二虎相争,两败俱伤,王妃坐收渔人之利,方为上策。”
“倒也不失为妙计,只是这绝色美女从何而来呢?”宇文述问。
萧妃不失时机:“杨先生,这选美之事也请劳心吧。”
“好,卑职定不负王妃重托。”杨约慨然应允。
越国公府壮阔恢宏,与众不同之处它有两处花园。东园为南国情调,假山秀逸,亭阁玲珑,疏竹漫掩曲径,小桥斜枕清流。北园则是北疆风情,石山峭挺,宝塔高耸,层楼直上重霄,广林枝吻云表。杨玄感胸怀豁达,最喜在北园徜徉。今日风和日丽,他在林中舞了一阵拳脚之后,又一口气登上石山。近看,整个越国公府尽收眼底。远眺,长安城皆在视野中。但见街巷如织,行人似鲫,望不尽无限风光。一低头,张见杨约急匆匆跨入大门,过二门,直奔自己住处。杨玄感不禁在山顶上喊道:“叔父,可是要找侄儿?”
杨约循声举目:“唉呀,玄感,快下来,与你有急事商议。”
杨约奔入北园,杨玄感也下了石山。
二人在石凳上坐定,杨玄感问:“叔父,何事如此急切?”
“还不是为太子。”杨约遂把以毒攻毒之计详告。
“叔父之意是,要侄儿效劳寻找绝色美女?”
“正是。”杨约与杨玄感名为叔侄,其实年龄相差无几,情同兄弟,“贤侄官为宋州刺史,一直不到任,整日在京城游荡,花街柳巷时去光顾,定知如何方能选到娇娥。”
杨玄感听后心中暗喜,但他不露声色:“叔父吩咐,侄儿敢不效力。只是卖身女子多不洁静,为太子选美,当挑青楼中将及成年,色艺双绝,又未破瓜者为宜。”
“着!”杨约欣喜,“正合吾意,就请贤侄从速办来。”
“好吧,请叔父静候佳音。”杨玄感说走就走。
月上柳梢,华灯初放,一乘小轿抬入杨府,直到杨约房门前。杨玄感先行步入,打起门帘:“叔父请看。”
一位豆蔻年华的妙龄美人,怀抱琵琶,袅袅婷婷来到杨约面前。略为屈身施一万福,眼波向上一撩,又赶紧低垂粉面。杨约见她面容清秀,五官端正,半是含羞半是风流,犹如一枝含苞待放的花蕾,让人顿生无限爱怜。情不自禁握住她的小手:“请问姑娘芳名,韶龄几许?”
“贱妾梦秋,年方二七。”娇声珠圆玉润。
“妙!二七佳人,蓓蕾初绽,情窦方开,最是清纯。不知可通音律否?”
梦秋斜坐绣杌之上,轻抚丝弦,弹响琵琶,展放歌喉:
明月中秋,菊香满楼。
对良宵把酒,欲将心事说从头。
一自良人别后,难禁珠泪双流,孤帐悬金钩。
魂魄儿随君走,只念那红罗帐暖,衾翻枕浪效绸缪,不羡拜相封候。
“妙极!妙极!”杨约赞不绝口。
杨玄感现出狡诡的笑:“叔父满意就好,管保也令太子满意。”
“为叔明日便进献与太子。”
“叔父,此女身世非同一般,待日后侄儿讲明,定叫叔父大吃一惊。”
杨约觉得内中有文章:“贤侄,何不现在就明告。”
“时机不到,天机不可泄。”杨玄感不肯明讲,“梦秋聪慧过人,绝非小家碧玉,出身高贵,正所谓龙生龙凤生凤,所以方有无双色艺。”
杨约心里装着疑团,度过了一个睡不安稳的春夜。
春季,万物勃发,人的情念也随之骚动。杨广贵为太子,地位巩固,诸事如意,心思未免多用在女人身上。扎进云妃房中一天多仍不见出来,不光宇文述与萧妃不满,就连下人都议论纷纷,感到太子失于检点。但是,又都知晓他的脾气,没人敢去捋虎须。
刘安突然来到太子府,宇文述深知这位总管太监的重要性,恭恭敬敬迎进客堂,忙不迭呼唤敬茶。
“不必了,咱家有急事要见太子,顾不得喝茶了。”
“啊。”宇文述顿了一下,“敢问公公,是何等急事?”
“咱家抽身匆匆跑来,自然是为要事。快去禀报太子吧。”
宇文述斟酌着说:“公公可否让下官转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