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着太子的面明说,你们可知说者无心,听者有意。”
“是……”李嫣然摸一摸鼻子,嘴上认错,心中却不觉得自己有错。
李贤如今多大年纪,而朝朝才多大年纪,这小子还想老牛吃嫩草。
最重要的是,李贤和朝朝是表兄妹,近亲怎能结婚生子?
恕她不能接受!
“母后训导得是,儿媳欠缺考虑了。”皇后如此回话,显然没明白佳懿长公主的意思。
其实,也不怪皇后这时犯了蠢。
只怪太子李贤原本与她就不太亲近,现下她得知儿子喜欢朝凝郡主,为了讨儿子欢心当然极力撮合。
“行了,时辰不早了,你们各自忙去吧,人老了,倦得也快。”太后摆摆手,命老嬷嬷搀扶回房。
太后现下心中着实烦躁,她倒没觉得朝朝长大后嫁与太子有何不可,只是自己的女儿她最清楚不过了。
嫣儿是铁了心,不会让朝朝嫁入东宫。
“是,母后。”
姑嫂二人恭送太后娘娘。
“嫂嫂事务繁忙,佳懿便不作陪了。”李嫣然临走前,望向皇后的目光颇为复杂。
若说从前,她将皇后当成亲密的闺中密友。
但……此时此刻,这位要好的闺中密友为了她自个儿的儿子,不惜将别人的女儿推进皇宫这座大牢笼。
“去吧,嫣儿莫将方才的话放在心上,不过玩笑话罢了。”
皇后神色淡然,眸中笑意不达眼底,彷佛这一句才是真话,方才全是瞎诌。
但是李嫣然知道,一个在后宫摸爬打滚多年的女人,最擅演戏、最懂察言观色。
“晓得了,嫣儿还不相信嫂嫂么!”李嫣儿说着话,人影已消失在殿门转角。
普通百姓不知,皇宫中日日都是精彩万分。
这不,慈宁宫的大戏刚落幕。
皇宫某处后花园,又上演另一番大戏。
太子还没赶来,傅清羽已被人打得浑身尘土。
“傅清羽,你方才不是说你很能打吗?怎么抗不住二皇兄一拳?”
说话那人,一身华衣锦服,他看着与傅清羽差不多年纪。
“李壑,李途,你、你们是卑鄙小人!”傅清羽从地上爬起来,拍拍屁股后面的尘土,瞪大眸子满眼怒气,奈何对方人多势众,他就算使出吃奶的劲也不可能打得过。
“傅清羽,怎不见你那金贵姐姐,朝凝郡主呢。”六皇子李谦与傅清羽同龄,他乃五公主胞弟。
打他记事起,母妃隔三差五便将朝凝郡主与卫国公府的十公子挂在嘴边夸赞。
母妃会说,朝凝郡主和十公子是如何如何的优秀招人喜爱。
李谦想不通,明明自己才是母妃的亲儿子,为何母妃总夸奖别人家的孩子。
于是,他越发讨厌卫国公府的那一对姐弟。
“不、许、你、如此阴阳怪气朝朝!”
傅清羽平日里虽与傅慕然吵吵闹闹,但毕竟是心有灵犀的双生子,怎能容忍别人这般诋毁。
他大叫一声,冲上去与李谦打成一团。
“别打了!”
话音没落,扭打在一块的人被拉开。
“好厉害,他是何人?”
在场的人看向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墨袍小公子,面面相觑。
“前面好似是阿羽表弟。”太子姗姗来迟。
墨袍小公子隐约听到前头的动静,赶紧闪到一旁,隐入假山不见了。
他的动作太快,众人还没看清,那小公子就不见了身影。
“阿羽!”
饶是儒雅稳重的傅清辰,见到弟弟此刻的模样,也不禁发了火气。
“敢问各位殿下在此作甚,家中小弟又为何灰头土脸的坐在地上。”
傅清辰声线极冷,吐出的话如冬季的风雪。
“阿辰,定是误会。”太子出声安抚,看向二皇子,料定必是李壑挑起的祸端,“二弟,还不如实道来!”
“皇兄,纯属误会,是阿羽表弟寻我们几人切磋,结果他实力不济,成了这副模样,这怪得了谁。”
李壑早已想好说词,他知道傅清羽不会向傅清辰告状卖惨。
“大哥,我……”傅清羽气呼呼鼓起脸颊,正要说话却被傅清辰打断。
“闭嘴。”傅清辰瞪弟弟一眼,将目光投向二皇子李壑,“二皇子说话好没道理,臣弟虽弱,却也不蠢。您的身量与他的身量相比,如此悬殊,怎会找您切磋。”
傅清辰几个月前,已行冠礼,请封世子,如今身上亦有一官半职。
他的话音一转,反而拱手对着太子说道:“今日趁太子殿下在此,臣倒想与壑表弟切磋切磋,若壑表弟应了,臣便相信壑表弟的话。”
太子听傅清辰唤李壑为壑表弟,便知这事无法拒绝。
“准。”
“……”好一招借刀杀人,李壑心底暗骂李贤卑鄙小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