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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章(1 / 2)

他见此二物,内心顿时激动不已,立刻将长命锁收入怀中,对着青年诚心一拜道:「多谢前辈了我心愿。」

这两样东西,是他在随仆从出逃时带走的,随后又埋到了某地的一棵大榕树下,几经周折,才在此时回到了他手中。

青年没做什么表示,只是平常地扶他起身,听完他所献之计后道:「你说的办法,我确实能够一试。如今你也已有练气七层修为,这段时间里,望你能就近护着长姐。」

闻言,雪雁眉头微微一挑,心道:怎么,如今肯承认那是你亲姐了?

但他很快做出了感动不已的模样,道:「这是自然。前辈应该也瞧得出来,这块玉坠虽不大,却是我祖上所传的一块灵玉,我身无长物,还请前辈一定要收下。」

灵玉虽是好玉,却也只是凡俗之物,对他而言真正有价值的,是这枚刻有薛氏海棠家纹的长命锁。

虽然此两物原本不分彼此,缺了灵玉多少有些遗憾,但尽管没了灵玉点缀,锁片的寓意仍在,对此时的他来说,世上几乎没有比这更重要的物品。

锁片寓意长寿康健,富贵无灾。无论如何,这都是已覆灭的家族,寄托在他身上的祝福和期许。

他也舍不得灵玉,但他必须利用它,让青年更相信他的诚意。

槐香对他确实有救命之恩、半师之缘,如此利用青年也不甚厚道,可过往经验教会了他,若无实际利益基础,旁人的情感与诺言,皆是不可靠不可信的。

他首先还是得先保证自己能脱身,至于槐香姐和青年,他能帮上多少就是多少。

青年似是觉得他很天真,难得哼笑了声,道:「你连我姓甚名谁都不知,就这么信我了?」

雪雁正色答道:「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。前辈有财有势有修为,我一个小小散修,身上也没什么可图谋的。离开此地的机会千载难逢,我不信您又能如何呢?」

这话多半也是真话,他也不怕青年看穿他这点讨好的心思。

青年唇角一勾,忽道:「我名为苏长宁。」

他闻言愣了愣,擡起头,不知青年为何突然对自己坦承身份了。

青年又接着问道:「雪雁不是你的本名罢?」

原来是想要探出他的真名,才抛砖引玉?他心想,我才不会上当呢,谁知道你说的是真名还是假名,便默默不语,没有接话。

那青年又道:「若要以神魂为誓,需互通姓名,你若不放心我,不妨告知姓名,我发个咒誓为证。」

听见青年竟然愿意起誓,他心中惊讶不已,却仍婉拒道:「我相信苏前辈。」

见他如此,苏长宁也并未坚持询问他的姓名。他凝视雪雁低垂的脸,片刻后又转了话题道:「你能不能再奏一次那曲〈泊秦淮〉?我听着心静。」

──心静?听这种讽刺的诗?他心中的质疑溢于言表,疑惑地擡头望了苏长宁一眼。

苏长宁似乎被他的反应逗乐,竟又微微一笑,坚持道:「奏一次给我听罢。」

雪雁于是摒除杂念,认认真真奏了一曲。曲终时,却发觉苏长宁早已消失了,只留下又一袋的灵石。他见到那袋灵石后心情有些复杂,发愣了好半晌才将灵石收起。

谁知这一曲却惹来了大麻烦。一名富家公子当夜微醉,被琴声吸引,四处询问琴声从何而来,最后找上了他。

小倌最好的年纪,其实是看上去还雌雄莫辨的年岁,这年头劣质的便宜驻颜丹又随处可见,红鸾院早就让他吃了许多,这才能让他维持如今的外貌,好将他培养成下一个清倌头牌。可那公子有财有势,又十分坚持,鸨母便心动了,命雪雁戴着面纱去给那公子泡壶茶。

若是在两个月前,尚有些浑浑噩噩的那个他,或许真会听从鸨母的话。可有了苏长宁暗中帮衬后,他似乎也捡回了一点骨气,实在无法再委屈自己。

于是他便拒绝了,然后挨了一顿好打。

自然不会伤了他最值钱的脸,只是用藤条抽得他背后没有一处好皮肉。但他好歹是个炼气期修士,用上几颗灵石再修炼几日,也就无碍了。

只是那名公子却相当坚持,又来烦了鸨母几回,雪雁也照样一再拒绝,鸨母也越发看他不顺眼。

那公子迟迟见不上他的面,竟寻了他的「大哥」一同到红鸾院,雪雁远远一见,便发觉那人竟是也一名修士,虽然看着修为并不比他高多少,但在这仙凡混杂的国度里,已经足够用来吓唬寻常人了。

这回鸨母便万般逼迫,要他至少在竹帘后给那「仙师」奏曲子,否则便要生生将他的腿打断。断腿还是有些难痊愈的,所以他只得应了。

谁知,待他奏毕后出了包间,那修士却仗着修为将他掳到院中一处,想对他动手动脚。他生怕暴露自己的修为,行动间万般顾忌,最后还是于一处隐蔽的假山石旁被擒住双手、摀住了嘴。

他死死瞪着那修士,有生以来首次动了杀心。

自从到红鸾院以来,眼前这般景象就是他最深的梦魇。他日夜祈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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