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。他感到惊讶。自己绝对称不上力气大的人,但他的手里却只感受到一隻小猫般的重量。她看起来,依旧只是个普通的娇小少女。
「盒子就在那边对不对?」
挥去了心里的不安,玲夫望向正高高地照耀着天空的火焰。
那个地方。
有铁槽、铁管还有巨大蒸馏塔林立排列的地方。
玲夫曾在梦中看过。那里正埋着连腐朽都不被允许的悲伤。
就只是静静地在那边,等待别人开启。
原来——那正是谦的梦,或者该说是他的记忆。
谦选择埋在那边。
藏了罪恶的盒子。
「……对了。」
玲夫突然想到某事。他先放下脱子,然后走向静静地站在那边的蓉。
「我也有东西要给妳。」
玲夫从口袋里拿出一条带着兔子图桉的粉红色手帕。连同里头包住的东西一併交给蓉。手帕里装的,当然就是邪个镶有亮晶晶宝石的蝴蝶胸针。
「你不要了吗?」
蓉把发光的笔和发光的胸针,放在手心上问道。
玲夫摇摇头。
「不是,我希望蓉保管这些东西。或者,由蓉自己丢弃掉。」
「……是吗?」
蓉用她纤细的手,握住人造的蝴蝶及假飞机。脱子则看了她的手一眼。
「那,我们走了。」
「嗯。」
蓉轻轻一笑,任由风吹着自己的长发,注视着玲夫与脱子离开。
奋力地跑着。
呼……呼……
自己的喘气声听起来是这么地激烈。
好害怕,好想赶快逃离这个地方。但却是自己跑过来的。
为了处理掉。
来到这个用来掩埋掉悲伤的地方。
我要掩埋,并且把它忘掉,以后也绝对不会再到这里来。
就算是要彻底否定掉自己,也必须将悲伤掩埋掉才行。
手里正抱着一个准备埋掉的盒子。
虽然脱子好几次要求说要自己走,但却不断地跌倒,然后玲夫又得再扶她起来。
「妳很烦欸!」
于是玲夫不顾她的意愿,直接背起她。
「对不起,给玲夫添麻烦了。」
脱子带着些许歉意,把她纤细的手搭在玲夫的肩膀上。柔顺的秀发不停地搔着玲夫的颈部及下巴,背上轻得过火的感觉却让他感到无比惆怅。
夜晚的气息,还有天空传来的低鸣声。
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再也没有遇到任何擦肩而过的人了。
平常生活所习惯的景致也变得愈来愈少见。
铺着路砖的人行道、架高的高速公路、电线以及吹个不停的风。大海,还有运河。
「那里有铁轨。」
「应该是给运货列车用的吧。」
铁轨与道路平行延伸着,那是这个巨大工业区的输送路线。
「有点恐怖。」
「太概吧。」
那是一段没有人知道从何而来,也不知道将通往何处的铁轨,上头行驶的列车也不让人乘坐。看到一长串没有窗子的漆黑列车停在那里,让人产生了一种像是要被载往异世界的错觉。
「玲夫怎么突然变得好温柔?」
「干么突然提这个?」
「因为人家感觉到有好多温柔传达了过来。」
「……」
不要在别人耳边陶醉地说这种话。
「那我就狠心一点,把妳丢下去好了。」
「哇——」
脱子紧抱住玲夫。背上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。明明整个人那么轻蜜而温暖的感觉。
「——有点高兴。」
「咦?」
「背后。」
「啊……哇哈——!」
脱子在背后颤抖着。
「哇,别这样。抱歉,别在后面乱动。」
「这是因为……被喜欢的人说色色的话,让人家觉得好高兴喔!」
「唔!」
缠绕在颈部上的力道愈来愈强,快让玲夫站不住了。
……妳这傢伙,没发现自己刚才连续说了几个不得了的词吗?
「玲夫怎么啦?」
就只有那里给人那么甜
现在又改用男孩子般的语气吗?拜託妳不要再开口了,我快要受不了啦
「因为我很色,所以你生气了?」
脱子的头轻靠到玲夫后脑勺上。
「没有啦:而且哪会色。」
以现况来说,想入非非的人应该是我吧。不过,玲夫当然没有说出口,只能沉默地继续走着。
夜变得愈来愈深,周围的空气也愈来愈冷。轨道延伸着,电线也延伸着。除了偶尔有大型车辆呼啸而过之外,这里没有其他人在。
然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