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外面凉，怎么不进去躺着呢？」睡到一半尿急的小一，去完厕所后发现小四不在床上，披了一件外套就出去找她。

「睡不着。」谷世安裹着棉被坐在大厅的窗户旁，静听雨音。

「烧退了吗？」小一坐到她边上，摸着她还微热的额头，又起身到饮水机倒了一杯热水给她。

「谢谢。」

「小一，可以问你个问题吗？」

「当然，客气什么。」

「你是怎么跟柴柴在一起的？」

「我和柴柴是在打工的地方认识的，本来就只是普通的同事关係，但是你还记得有一阵子，我又是出车祸又是遇到跟踪狂的事情吧。」

「记得。」

记得可清楚了，那跟踪狂不只天天在她工作场所等她下班，还跑到宿舍楼下堵她，于是小一在她和小六的陪同报了警，本来以为事情会告一段落了，但那跟踪狂安分了一阵子后，又跑去骚扰小一，最后大零直接出手揍了他，并且拍下他的照片威胁他在跟踪小一的话，要将他的照片po网，让网军肉搜挞伐，事情才真的落幕的。

「事情落幕后，我也辞职了，本来以为不会在和柴柴有交集了，但后来我在女僕店打工时，又遇到那跟踪狂。他趁我下班时，又跑来堵我，说什么『反正我们都单身，为甚么不给他一个机会呢？』，然后就在我怕得要死的时候，遇见了路过的柴柴。当下我二话不说的抓住他，指着他跟那变态说『谁说我单身，他就是我男朋友！』」

「那死变态死活不相信，他说他跟踪我这么久，也没见我跟柴柴有什么互动。我当时太害怕了，就紧紧抓住柴柴的手，还把他掐流血了，但他一声也不吭。他看了那变态许久，才问『怎么做你才相信。』，那变态激动地看着我说『让他亲你，不敢亲就是骗我，那你就得跟我交往！』」

「我那时心想，凉了，我要被这跟踪狂馋一辈子了。毕竟柴柴在我眼中一直就是个清心寡慾的和尚，不争不吵更不开玩笑，同事聊腥三色时，就默默走到别处埋头做事，平时不爱笑，也没见过他生气，主要也没跟我说过几次话，他能站在那让我勾住他的手，我就已经很感谢了。」

「然后，在我要放开柴柴的手，想着乾脆直接逃跑时，他牵住我的手，俯身亲了我。」

小一眼神突然古怪：「之后跟踪狂确实没有跟踪我了，但我开始跟踪柴柴。」

「你？！你认真的吗？」谷世安听得正欢，想着他们俩人的相遇，根本就是部爱情罗曼史，没想到画风突变，成了一本惊悚小说。

「你猜啊！」小一说的曖昧，谷世安突然觉得毛骨悚然。

见小四的反应，小一觉得有趣，又补了一句：「反正不管过程怎么样，柴柴是我倒追来的。」

谷世安决定不再纠结两人的『过程』，又问：「所以你是被柴柴亲了才发现自己喜欢他的吗？」

「也不到喜欢吧，就是突然好奇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，是不是对自己有意思才亲我，还是他真的觉得一个吻对他来说无所谓，反正就是在我一连串的胡思乱想，外加好奇心作祟，才开始了我为期三天的追求。」

「为期三天你三天就追到柴柴了？」

「对阿，就色诱一下他，再调戏一下他，三天后他就再没从我手掌中逃出来了。」小一边说边把衣服往下拉，又伸手勾了谷世安的下巴，作势调戏他。

「你们可真行，一个交往三天就分手，一个花三天就追到男友。」她想起小六之前有一任男友只交往三天就分手。

「你呢，放下坦克了吗？」

「放不下。」

谷世安认为这一辈子是不可能放下了。

她和坦克就如同一双拖鞋，不管少了哪一隻，都如同断了一条腿。

小一抱着她，说：「放不下也没关係。不过你可以试着把其他人放到和他一样的高度，或许你会得到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