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最后,谁都成了无名小卒。”
通常如果看到一位女子在婚纱店外痛哭流涕,一定会招来许多人的怜惜,不外乎就是那几句安慰。
「妹妹啊,没关係啊拉,母汤为了那些坏男人哭拉,不值得拉。」中年妇女拍着谷世安的肩膀安慰着。
「渣男都去死一死!」一旁的少女递了几张卫生纸,气愤的骂着,「死渣男到底为什么背着我和我闺蜜乱来,都给我下地狱!哇。」说完,自己哭得比谷世安还大声,吓了一跳的她反倒冷静下来,下意识把刚少女给她擦泪的卫生纸还了回去,少女顺手接过后拧了鼻涕,又塞回她手中。
「我没事了,谢谢你们。」谷世安快速地整理好情绪,转头便打了出租车赶往坦克所在之处。
上了车后,她才想起还没跟姐妹们支会一声,于是播了通电话过去:「我有事,先离开一步。」
「什么事离开的这么突然?你声音怎么听起来怪怪的,像是哭过?你还好吗?需要我们过去帮忙吗?」小一紧张地问着。
「不是什么大事,你们继续挑吧,之后再跟你们说,先这样。」
谷世安赶往机场后,刚下计程车便见到站在那等她的坦克。
「他人呢?」
「走了。」坦克看着她红肿的双眼,心疼地摸着她的头安抚着,「他上了计程车走了,我没追上去。」
「他看起来如何?」谷世安小心翼翼的问着。
「很好。」
儘管坦克只是不经意地撇到一眼,但也已有八成把握那人是黎西然了,因为他手上带着谷世安当年送他的花戒指。
独一无二的情侣戒,只是另一枚已经被女孩收进不见天日的柜子中了。
「那就好。」她说着说着,眼泪又掉了下来。她想,活着就好,活着就好。
看着谷世安七年过去还是放不下的坦克,他已经能熟练的安慰着她了。
他牵起谷世安的手,说:「回家吧,我相信他会来找我们说清楚的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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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终于回家了。」西月蹦蹦跳跳地赖在过了几年还是一样柔软的沙发。
「恩。」黎西然看着桌上的相片,轻声附和着。
「哥,你什么时候要去找小四姊姊?我也要跟你一起去。」
黎西然馀光撇见电视萤幕反射的自己,难掩复杂表情,顿了许久才回:「再等等吧。」
他想,他还没做好准备见她。
「你说,你小四姊姊会不会怪我?」
西月摇头,道:「姊姊如果知道你这些年有多辛苦,肯定心疼都来不及了,怎么会怪你!」
黎西然愁眉莫展,下意识的低头看着自己的左腿,不安的又问:「那她会嫌弃我吗?」
自从事故后,黎西然以不如以往自信骄傲,而是时常处于不安的情绪中,如今的他,少了年少时的风发,多了份沧桑。
西月心疼哥哥的无助,一把抱住他说:「我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人,谁敢嫌弃你!我就揍谁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