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变成男高中生,换了身清爽的运动装, 白色羽绒服搭配红白配色的毛衣, 衬着他干净隽秀的脸蛋,带出去很有面子。
清晨七点,太阳才刚出来, 天冷得每说一句话都会冒白气,两人为了一会儿去爬山, 穿的都不多,苏迢迢便先带陆礼到街口的馄饨店吃了碗热腾腾的泡泡馄饨,还吃了两笼蟹粉汤包,等到身体都暖和起来了再出发。
苏迢迢选的徒步线路难度不大,全程只有九公里,山的最高海拔在两百米左右, 加上他们俩都有健身基础, 抵达山脚后, 只花了二十分钟就登上途中的灵岩山寺。
明黄的寺墙在初生的阳光下很动人, 深冬的树影错落地拓在墙上,别有一番风致。
苏迢迢带着陆礼到寺庙中转了一圈, 给他介绍了这座寺庙与吴王夫差和越国西施有关的历史, 随后便继续出发, 朝着他们此行的终点白马涧进发。
陆礼是个合适的徒步伴侣, 今天轻装上阵,只背了个书包来,里面还装着相机,但该带的装备一个不少, 帮苏迢迢扛了不少饮用水。
深冬爬山,树瘦草枯,本来是没什么可看的,辛亏昨天下的雪还没化,山脊的这条线路几乎还是完好的,铺着平坦的雪被,在晨光下闪烁着微光。
两个年轻人气血比较旺,从山寺出来没走一会儿,羽绒服下已经热得烧心,后背开始隐隐冒汗,只好在零度的天气里脱掉外套,单穿一件毛衣前进。
不过陆礼的那件毛衣很有冬季的氛围感,映着身后白茫茫的原野和晴日的天空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特意到山顶上来取景的。
更何况苏迢迢昨天才尝到做摄影师的甜头,又难得遇到长得好看脾气又好的模特让她摆弄,便拉着陆礼在山顶上拍了好多照片,让他回去慢慢挑选。
这条徒步线路前后一共花了三个小时,下山那会儿两个人都已经出了一身的汗,冷冰冰地黏在身上,被风一吹就冻得人打寒战,只能把羽绒服拉得严严实实,到山脚吃了碗简单的素面。
陆礼返程的车票订在下午两点,但酒店十二点得退房,两人吃完午饭就不再耽搁,直线赶回酒店。
本着有始有终的原则,苏迢迢想着既然一开始是她把人接回来的,现在当然要再把他送回到车站去。
下车后,苏迢迢自觉到酒店大堂的沙发上坐下,把手揣进兜里,跺了跺冻得发僵的脚,示意他快去快回。
陆礼犹豫了一番,刚想离开又停下脚步,问她:“你要不……上来等吧?”
“啊?”苏迢迢仰头,一瞬间没控制住自己震惊的表情。
与此同时,大脑已经拉响警报,条件反射地冒出一串“上来坐坐”的案例。
陆礼收到她这眼神,也有些紧张,怕她在自己身上打上变态狂的标签,第一时间解释:“我没有别的意思,十二点就要退房了,我也……不可能做什么。”
之后又补充:“但刚刚出了汗,我想先洗个澡再收拾行李,大堂里没开暖气,又在风口,一直让你在这儿等的话,会不会太冷了。”
苏迢迢听到最后,也反应过来,眨了眨眼,给自己开脱道:“没有,我没有误会你的意思……就是怕你不方便。”
“不会不方便,”陆礼应着,一边递给她一个征询的眼神,“你可以上来看会儿电视,我把房间的暖气打开。”
苏迢迢看着他,中途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,一下子改变了主意,答应下来:“好。”
……
从上个学期的相处来看,苏迢迢能感觉到陆礼和她的家境相仿,他们私教课和就餐的费用并不低,基本保持他请一顿她再请一顿的默契,他付账的时候看起来也并不吃力。毕竟母亲是大学教授,父亲又是律所的合伙人,家庭年收入怎么也不会太低。
所以即使只来平江住一晚,他订的房间也不马虎,坐落在园区中心最繁华的商业区,是叫得上名号的豪华酒店,每隔几年都会定期翻修,从廊柱到地面的大理石都是崭新的,看起来就并不便宜。
经济状况的考察对于苏迢迢来说很重要,毕竟她是家里的独生女,家境还算优渥,她父母也从来不会亏待她。所以万一真的要谈恋爱,她并不希望跟一个和她经济条件相差太大的男生交往:一来在花钱时要被迫考虑到男人脆弱的自尊心,很消耗她的情绪;二来可能被迫拉低她的生活质量;三来还可能被吸血,实在得不偿失。
所以眼下刷卡进门后,她完全是抱着实地考察的心态来的,背起手来挺直腰杆,抬眼仔细地环视了一圈房间里的布局。
商务大床房果然装修得很商务,门厅敞亮,床铺整洁,尽头是一整面落地窗,可以看到市区繁华的高楼,家具走的是现代简约风格,还算有品位。
陆礼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房间的暖气,等再回过头来,就看她已经自顾自走进去了,一副领导视察的架势,一时失笑。
转而递给她一瓶酒店赠送的没开封的矿泉水,示意道:“随便坐吧,我很快洗完。”
苏迢迢点了点头,视线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