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从来没有这么吵过。但是面对现在这个状况,我没想到先败下阵的是他。
傅余野用力地来擦我的眼泪,我也不知道一个男人眼泪怎么会这么多,大概把我四年储存的容量都给流出来了。
就在我一边躲他的手,他一边摁住我的时候。
车窗被敲了两下。
我和他都没管。
于是车窗又咚咚咚被敲了几下。
谭疏的声音隔着车窗传进来。
“邓陵,邓陵你在里面吗?”
我胡乱地抹了把脸,按下了车窗。
“你怎么大半夜——你,你怎么了?”
谭疏担心地拉车门。
“怎么了?”
她大半夜找我一定有事。
“噢,是小雎醒了,没看到你。”
我这才想起我把小雎一个人抛在房间里。
想要下车。
谭疏欲言又止地看着我,又往车门里瞥了眼。
她惊讶地叫起来。
“呀,这——”
我从她的神色里便知道了她要说什么。飞快地拉了下她的手,她立刻住了嘴。
然后神色一下子变得生气起来。
她什么都没说,拉着我就飞快地往前面走。
到门口时,她不耐地朝跟在后面的人叫道:“请你离开这里!”
傅余野根本没理他,他矜贵的神情让谭疏尴尬又火大。
谭疏拉着我就要关门,傅余野一下子冲上来。
“喂,你干什么——”
门关上的瞬间,出现了一只手。
光是声音都可以想象有多痛。
“老师,跟我回去。”
他对谭疏很没有好脸色,特别是看到谭疏还像母鸡护崽似的拽着我。
我刚想说我不回去。
谭疏就挡到我面前,和傅余野说:“哟,回去?当初邓陵受苦的时候你怎么不叫他回去,邓陵一个人生——”
我捂住了谭疏的嘴,拼命给她使眼色。
谭疏拉下我的手。
朝傅余野继续嘲讽:“再说,邓陵儿子都有了,你现在来,是赶着来当后妈吗?”
听到这话,连我都不禁心里暗叹果然是最毒妇人心。
傅余野神色越发冰冷。
他定定地看着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