掀开被子上榻,刚躺好,就发现乔北寄正睁着墨染般的眸子看着他……身上盖的被子。
“你想要这张锦被?”
两张锦被都是一样的,商引羽也不在意这些外物,如果乔北寄比较喜欢他这个,他还是可以和对方换换的。
“臣,可以吗?”乔北寄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他,似乎很担心他会拒绝。
“行,你盖这张。”
商引羽话音刚落下,就感觉怀里钻进了一个人,男人强健的身躯贴着他,身上带着他熟悉的熏香。
不对,你别动作这么快啊,孤还没出去呢!
“陛下。”乔北寄低声唤着,轻贴着皇帝,将手搭在皇帝肩上,睁眼注视着皇帝,这是个顺服而依恋的姿态。
商引羽看着贴着他的乔北寄,再一次感慨对方真的变了许多,不是相比于离宫前的十九,而他重生前的乔北寄。
那时的北寄很少会这样主动贴近他,更不会做出将手搭在他身上的亲密动作。
他有时心血来潮,会蒙上十九的眼睛,会弄一些复杂的花样。
十九总是很乖顺的,不管他怎样待他,十九都会受着,从不说一个不字。
但十九也不会主动亲近他,就算他放开了十九,十九的手也只会死死扣住锦被或软枕,主动靠近他的次数几近于无。
十九也很少会看着他,大多是低垂着眸,睫毛一颤颤地。他偶尔会隐约感觉到十九的注视,他再回看过去,十九就匆匆闭上了眼。
商引羽问不出“你为什么不看孤”这种话,实在不舒服了,就让十九趴跪着,这般,双方都眼不见心不烦。
后来,后来他知道了十九那位青梅的存在,就更少用需要十九面对着他的姿势……
商引羽本想翻身去另一个被窝,现在看着这样贴着他注视着他的乔北寄,就忍不住软下声,问他:“你为什么这样看着孤?”
乔北寄道:“陛下好看。”最喜欢陛下了。
“孤怎不知你还是个颜控。”商引羽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这一次,孤没有折辱于你,所以你就不觉得孤面目可憎了,就愿意亲近孤了。
商引羽叹了口气,将脸埋进乔北寄的脖颈,就累得不想动弹了,那是来自心上的疲惫。
孤曾经是真的做错了吧。
“陛下?”乔北寄揽住皇帝,轻唤了声。
“孤赶了一天的路,乏了,你让孤再抱会。”商引羽闭上眼,再不想动弹。
·
商引羽本来只是觉得累,想抱着乔北寄休息会,可这休息,眼一闭一睁,就是第二天天明。
商引羽还有些迷糊,感觉周身温度高得很,仿若到了盛夏。
商引羽很是急躁地往前边挤了挤,似乎再往前点,就能从锦被中出去。
可偏有东西挡着他!
精神还未清醒的商引羽就是一根筋,根本不懂得掀开被子,势要挤出去。
渐渐的,意识回笼了,商引羽僵了住。
嘶,孤被子里哪还有这么大一个障碍物!
商引羽僵硬抬头,对上了乔北寄涨得泛红的脸。
不是,北寄,你听孤解释。
“陛下,臣为您……”乔北寄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。
商引羽发现,乔北寄手上常年持刀剑缨枪练出来的茧又变厚了。
……
皇帝早起的时间破天荒地晚了半个时辰,安德忠并不觉得意外,只暗自在心底将乔北寄的重要性再次往上调了调。
陛下不远千里从皇城而来,说是幸边关,其实陛下真正想幸的是什么,已经沦为看门人的安德忠最是清楚不过。
大将军归京
商引羽没在边关待太久,他举办了一场火炮试射,让火器营展示了此次带来的武器,就将部分火器营众人和武器留下,继续往别的城池去了。
他是真的出来微服私访,视察边关各城池情况,顺便送技术送武器的。
至于跟乔北寄做左右手的兄弟?
那是意外!
乔北寄是顶尖的武者,那手速是孤能防的住的吗?孤心里也慌的一批啊。
等边关都转了圈,商引羽才回皇宫。
交代下去明天开始早朝照旧,就开始处理起被内阁筛选过,依旧堆积如山的奏折。
批奏折,上早朝,看朝臣们飙戏,之后又是新一年的科举准备。
这一会科举准备顺利得很,也没人跳出来说女子不该参考参政。
大概去年反对派领头羊的孙尚书,被自家孙女报考给打脸了,连着整个反对派都消了声音。
商引羽对这个结果很满意,只要不再限制参考者的性别,没了专人检查,就可以如去年那般,像是北寄一般身体结构的双性也能参加科举。
科举举办得热热闹闹,前一天放榜,后一天就有一份八百里加急从边关而来。
“八百里加急!乔副将带兵攻占金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