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元瞻并不去接近她,只沉声回应:“我在。”
韩沛昭见状不对,尤其是薛婵那副神色,还有她脸上的绝望,这全都不对!
他心口一紧:“娘子,今日是冒犯唐突,你大约也识得我,等将来我娶妻,一定给娘子一个……”
“我不要!”
岂料韩沛昭话没说完,薛婵受了刺激一般,尖叫出声:“我不要做妾!也不要跟着你!”
那样撕心裂肺的声音,又尖锐,划破每个人的心尖。
韩沛昭脸色骤变,心道坏了。
果然薛婵已经挣扎着起身,又扑通一声跪在姜元瞻跟前,抬手只敢拽上姜元瞻长衫下摆出:“大人,我要告官,我要报官!大人,您帮帮我,救救我吧!”
“你……”
“他是个禽兽,我怕,大人,您救我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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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兆府官署大门紧闭,无人知府衙内正发生着何等令府尹黄为松心惊肉跳之事。
堂下站着的,一个郡王府嫡子,两个国公府嫡子,那韩沛昭还是嫡长,将来要承爵位,继承家业的。
如今他成了被告,且告的还是这般不耻的事情。
黄为松抬手抹去鬓边冷汗,问薛婵:“你所告发之事,有何凭证?”
这话问出口他自己都心虚。
堂下跪着的是薛婵,若放在从前,这号人他听都没听过。
然则如今不成。
这半个月以来,姜元瞻又是救她,她又天天往兵马司官署送吃食,听说连二殿下和姜大姑娘也见过了,姜元瞻还为了她特意去户部讨了个人情,陪着她到户部去开立女户。
没人敢揣测这意味着什么。
毕竟昌平郡王妃和顾大人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压根儿不管。
尽管门楣不相当,薛婵这样的女孩儿怕是到国公府为妾都差了点儿意思,可万一姜元瞻真喜欢,说服了家中长辈呢?
保不齐这姑娘一步登天,摇身一变,做了国公府正经八百的儿媳也未可知。
结果闹出这种事情。
且姜元瞻和赵霖还陪着……
他要凭证,那能有什么凭证?
最好的人证,就在堂上站着呢。
果然他才问完,姜元瞻冷嗤反问:“我和赵霖皆是人证,连韩沛昭自己的小厮也亲眼所见,黄府尹还想要什么证据?是要找人来给薛婵验身不成吗?”
押入大牢(一更)
“是她自愿的!”
韩沛昭当即厉声喊出来。
究竟是他强逼,还是自愿,那差别大了去。
薛婵是未嫁女,若是自愿,此事再有成国公府出面,当然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。
黄为松也不是多清直刚正之人,不是非要按住他不放,将成国公府给的最透彻的。
韩沛昭面色铁青,声色冷鸷:“黄府尹,此事我虽有错,却实不曾强逼于她!
我原就与她说好,会纳她过门,谁知道她事后反悔——”
他拖长了音调,忽而侧目,死死盯着姜元瞻:“我竟也不知道,你只是从外面匆匆而来,怎么就这样笃定,乃是我强逼于她?”
这都是翻来覆去的车轱辘话。
没有人会在京兆府大堂上认下这样的罪行。
若是旁人告发,韩沛昭仗着国公府,大约也有恃无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