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傻乎乎的这种时候一头撞上去,那不纯粹脑子有问题吗?
郑双容陪着郑双宜过来的。
那边小娘子扎堆儿之处,只有郑双雪一个人应付着。
“这两回设宴,我看你都不大爱跟她们扎堆儿呢。”
姜莞没起身,但是笑脸迎人:“是人太多了,你一言我一语,同郑大姐姐说些恭维的话,我过去了也插不上话,我想你也不爱听那些,全是客套,没有半点真心,还不如就坐在这边清闲呢。”
她一面说,一面递过去一只手:“可见我与姐姐心有灵犀,方才便想着,若是在那边寒暄的累了倦了,可不是要过来这边坐会儿吗?”
郑双宜顺势接过姜莞那只手,又顺势在她身旁坐了下去:“你是个心思最灵巧的了,确实是怪累人的。”
但还不是她自己会做局。
郑家前脚立下大功,她后脚就在盛京设宴遍请名门贵女。
相隔十万八千里呢,倒是心有灵犀,天下真有这样巧的事。
“对了,上回还说三月里要到大相国寺去赏桃花,前几日我见着二哥哥了,特意同他提了一嘴,他说等到三月中旬桃花盛放时候,带咱们一块去呢。”
郑双容一听这话,脸色倏地沉郁了些。
郑双宜看在眼里,不动声色拿手肘撞了她一下,才笑着应姜莞:“那感情好,有二殿下陪着,倒不怕旁人上来冲撞,咱们也能玩儿的尽兴。
我原想着或是再请些娘子一道,只是与人不相熟,聚在一起都是寒暄客气,反而弄得不舒服。
二殿下若也去,那些娘子们要避嫌,自然不去,便是见了面,上来打个招呼,碍着二殿下在的缘故,也不会多待。
到底是阿莞你的面子大,能请得动二殿下坐镇,倒省了咱们许多麻烦。”
姜莞盈盈笑着,却说哪里:“是郑大姐姐你不想这些,否则去同圣人说,别说二哥哥,就是肃王殿下,不也得抽出时间来陪姐姐往大相国寺去赏桃花吗?”
这话究竟是有口无心,还是故意在含沙射影,谁也说不好。
反正姜莞一脸坦然,叫人觉得她没有那个意思。
郑双宜被噎了一口气,又得装着和婉样子,不能说什么。
连郑双容都被她按在身边:“你这话说的,若是给肃王殿下听了去,还不知要怎么样呢,我可没有那么大的面子,连肃王殿下都敢支使。”
姜莞唇角上扬,只管拉着郑双宜的手姐姐长姐姐短:“这回西北那边出乱子,姐姐家里又立下了这样大的功,怎么没这个面子?
要我说,还是姐姐太谦了,倒把自己放的这样轻,实在是很不必的。
如今这盛京之中,还有谁家小娘子能体面得过姐姐你?
住的是宫城根儿,大内禁廷常来常往,圣人的赏赐就没有断过,谁有这样的尊贵呀?”
郑双宜面上的笑容渐次开始挂不住。
她若是顶尊贵体面的人物,沈宝芝算什么?姜莞又算什么?
这话不是恭维,反倒字字句句都是陷阱,挖好了坑等着她往里跳呢。
郑双宜眯了眼。
姜莞如今同赵行走得近呢,可心里头惦记的还不是三殿下吗?
如今她来了,姜莞便看她左右不顺眼。
郑双宜不动声色抽出自己的手来:“看你这话说的,我都羞的没脸坐在这儿了。”
她也不想跟姜莞废话。
还不知道姜莞有多少的阴阳怪气在等着她。
要传出去,外头人指不定怎么议论。
她嫌麻烦,不想招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。
阿娘叮嘱过她,这次来京,无论怎么样,总要让姑母把她的婚事给敲定下来。
从前姜莞摆在那儿,她既晚了这一步,那是没法子。
好不容易姜莞让出来了,她还让出去不成?
名声清正最要紧。
阿娘说过,圣人再偏心郑氏一族,也不大会无条件的维护,否则当年官家要给姜莞赐婚,圣人怎么也该阻拦一二。
所以她得清清白白的站在圣人跟前,做个顶好的小娘子,闺阁中的典范,才能入了圣人的眼。
郑双宜已经站起身来:“略坐一坐吧,一会儿摆上席面,那边热闹还是躲不了的。”
她正要走,也拉上了郑双容一块儿,外头小丫头疾步匆匆跑进凉亭内来:“宜清殿下来了,正在府外下车,就要进门呢,大姑娘快去迎一迎吧。”
小丫头声音并不算低,凉亭内姊妹几个都听得真切。
姜莞眼皮一跳。
赵行说她快回来了,没想到回来的这么突然。
况且回了京,不说在宫里先陪陪圣人和她母妃,倒匆匆出宫往郑家,到郑双宜今日这个小宴上来了。
念及此,姜莞又皱眉,别又是郑皇后叫她来给郑双宜充脸面的吧?
正好郑家送粮食的事儿还传开了。
裴清沅拉了姜莞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