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。
周宛宁抿着唇角想了很久,才说道:“上一回殿下去郑家宴上,就是郑双容一直在替她大姐出头,郑双雪倒躲在一旁,现在想来,她果真是一言未发的。
刚刚素斋送来前,郑双宜跑出去,殿下说了那样一番话,郑双雪回殿下的,也不像是在替她阿姐出头抱不平,反倒真切赔礼,全说成是她姐姐的不是,我应该是没有听错的吧?”
姜莞就把话接了过来:“你没听错,她就是那个意思。”
她想了想,还把方才凉亭下郑双雪最后那番话也说给裴清沅和周宛宁听。
二人听完,果然面面相觑。
裴清沅好半晌才犹豫着说道:“要是照这么说来,我听着,她也只是因为你话里话外又扯上郑氏族中来说事儿。
她是郑氏女,自不想听你说这些。
你要单说郑双宜不好,她只管冷眼旁观,压根儿不理会,说不得还拍手叫好,顺便跟着你们一道踩上郑双宜两脚。
但是你倘或把她一并拽了进去,她才是不肯答应的?”
赵曦月唇畔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,若隐若现着:“我瞧着,大约就是这么个意思了。”
姜莞一时陷入沉思中。
她隐约记得前世郑双雪是嫁去了太原温氏。
温氏门楣本就稍有不足,到了这一朝这一代就更不显露。
当年郑双雪究竟是不是心甘情愿,姜莞无从得知。
但是从结果看来,她八成不大甘心。
毕竟郑家从头到尾都等着送郑双宜进赵奕的王府,等着赵奕事成之后,她来做赵奕的皇后。
大家原本都是一样的嫡女出身,郑双雪只得配温氏,郑双宜倒有那样的好前程。
于郑双雪而言,怎么可能心服口服呢?
“士族高门之中,对嫡长姐心怀怨恨的事情,咱们也见了不少,这没什么值得稀奇的。
要我说,郑双雪倒是个明白人。”
怎么不是明白人呢?
她跟着兄姊们进京,本来一家子骨肉才是一根绳上的蚂蚱,荣辱与共。
郑家兄弟几个不必说,就连最小的郑双容都是这么做的。
只有郑双雪才是那个例外。
她能冷眼看着姊妹受辱,也能对于兄长的受罚无动于衷。
周宛宁品出些味儿来,不免咂舌:“你是说,她还挺想跟咱们往来走动,好早点跟她那个混账姐姐撇清关系的?”
姜莞侧目去看赵曦月,果然她心灵也是这样想。
“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,而且她是怎么想,对咱们来说也没有那么重要。”
赵曦月舒展身姿,伸了个懒腰:“今儿结结实实把郑双宜给吓着了,阿莞姐姐骂她的又难听,连滚远点这样的话都脱口而出了,她倘或还要脸面,往后数月间,也总不该再到咱们跟前来耀武扬威,装腔作势。
至于沈宝芝,她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,更是不必把她放在心上,倒把她当个人似的。”
她诶的一声,拿手肘撞了下姜莞手臂:“我倒不知,阿莞姐姐是从哪里学来这些话的?怎么滚啊爬啊的,听着那样粗鄙的话,你如今倒张口就来了呢?
我二兄可知道你在外头尽学了这些吗?
我得跟二兄告你的状去。”
姜莞哼了一眼过去,翻了个白眼给她,撤着身子躲开她:“你只管去说,二哥哥才不管我这个。
我又没说的多难听,叫她滚远点怎么了?
她装模作样扮柔弱,已经恶心了我这么长时间,我骂她两句倒不成了?
你去说,二哥哥八成反过来骂你多嘴,不信你去试试看吧!”
你不用(二更)
后来赵行还是知道了。
反正赵曦月就是玩笑似的随口一说。
进了城他吩咐人送两个妹妹回宫,且一路随行还有跟着的禁军护卫们,他也没什么不放心的。
他交代了几句,让赵曦月回宫之后不要到郑皇后跟前胡说,为什么提前回宫,大相国寺那边发生了什么,叫她一概不要说,只等他回宫之后再说就是了。
赵曦月当然听他的,她如今也不想去面对郑皇后。
临走之前倒把姜莞骂人的那些话说给赵行听,牵着赵曦暖上车之前她直冲着姜莞扮鬼脸,转头就接着告状:“二兄好歹管管她吧,如今都狂的没边儿了,你快听听她说的那些话吧,都成什么样子了。
你说一个士族小娘子,高门里养大的女孩儿,怎么这样的话张口就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