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老夫人却没搭理她,而是看向宋锦悦,冷哼了几声,这才道:“悦丫头,记着凡事低调些,这般张狂,是要吃亏的!”
宋锦悦看着老夫人那看向自己意味不明的眼神,老夫人这是在警告她了。
宋锦悦见了礼,道:“多谢小祖母赐教,不过小祖母,孙女我送您一句,安心养老,手莫要伸的太长,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,也没有无破绽的秘密!”
这话落入宋老夫人耳中,宋老夫人又是生了一阵闷气。
瞪了一眼宋锦悦,这才看向婆子,不耐烦地催促道:“还不扶着我走,是想叫人撵咱们走不成!”
那嬷嬷这才搀扶着老夫人往门口走去。
宋锦悦侧过身子送小祖母离开。
沈氏一见老夫人走了,也站起了身子。
宋锦悦上前,复又行了一礼,这才道:“母亲,您可以先回去吗?”
沈氏轻哼一声,却是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。
“宋管事!宋管事!给本侯把沈氏撵出去!撵出去!”
屋内传来宋国公咆哮的声音,震的那小酣在青石屋檐的雀儿扑棱着翅膀,结群飞走了。
宋锦悦看向沈氏,道:“母亲,父亲让您先回去。”
沈氏看着宋锦悦身后宋管事带着的那些小厮,再看看自己身后带来的那些婆子。
今日闹上这一出,目的已经答道,若是真闹起来,动起手来,怕是要惊动官府。
若是将老爷逼急了,难保让官府上门登记和离。
她今日敢闹,仗着的也不过是女儿肚子里的骨肉。
现下宫里虽没个说法,可到底女儿怀的是皇上现下唯一的孙子辈。
沈氏瞪了一眼宋锦悦,看向屋内,扬声道:“老爷,妾身说的事情,您记得早些去办才是,毕竟如今……”
沈氏顿了顿,心下一横,继续道:“日后咱们国公府没个依靠,若是夕儿生下第一个皇孙来,咱们国公府也不会没落。您说是不是?”
这话就有些赤裸裸的嘲讽了。
宋国公在屋内,怒吼道:“滚!你给本侯滚!”
宋锦悦微挑着眉梢,看向沈氏。
沈氏如今可真真是一点面子都不要了。
彻底摆烂了。
仗着父亲如今瘫痪在榻,又仗着宋锦夕怀了贺元帧的骨肉。
做事真是半点不留后路。
吃了熊心豹子胆
沈氏起身掸了掸衣裳上的褶子,这才缓缓起身。
一副慢悠悠的模样。
她看了一眼身后的婆子婢女,这才带着众人离开。
沈氏走远,田姨娘这才敢靠近宋锦悦,一脸的歉意,“二小姐,真是对不住……”
宋锦悦微微摇头,“这事儿同姨娘又有什么关系,姨娘不必觉得歉意。”
田姨娘自打进门,沈氏之后回府。
虽有国公爷护着,可自打国公爷出了事之后,田姨娘每日除了照顾国公爷,便是在屋里做些针线活,连院子都少来。
田姨娘一脸的愁容,长叹了一声。
宋锦悦原想进去瞧瞧父亲。
田姨娘虚拉了一把她,微微摇头,拦着宋锦悦去了一旁廊下说话。
院子里原先还立着的下人在皎明的示意下,一一退了下去。
坐在长廊上,田姨娘又接连叹了好几口气,弯着腰,靠着柱子,一身的有气无力,“二小姐,国公爷现下谁都不肯见……”
宋锦悦点了点头,这事儿她已知晓了。
田姨娘面上又担忧了起来,“二小姐,您说……”
她怕国公爷心里过不去这个坎。
再者,如今沈氏同老夫人在这里闹上这一处,国公府现下怕已都知晓了国公爷的病情。
“姨娘放心,有我,您只需照顾好父亲,多为父亲宽宽心就成。”
又说了会话,宋锦悦这才离开,宋管事带来的小厮就候在田姨娘院落的大门外。
“二小姐。”宋管事没敢叫人散去。
一来怕二小姐还有旁的吩咐,二来怕沈氏还要回来闹上一回。
宋锦悦微微点头,看着宋管事嘱咐道:“宋管事,田姨娘院子外每日需得有五个小厮守着,母亲若是再来瞧父亲,就告诉母亲,父亲说了,现下谁都不肯见,若是母亲再闹,派人去给我送个信。”
“这……”
小厮守在后宅这事还是头一遭,宋管事难免有些为难与担忧。
宋锦悦瞧出了宋管事的担忧,又道:“无妨,再让三个资历深厚的嬷嬷每日轮换着看着五个小厮就成。”
这下子,倒是也无事。
“田姨娘的院落,再多指派些婆子同婢女来,每日就守在门口就成。”
“是,老奴这就去办。”
宋管事看着二小姐回道,眼中不由觉得二小姐仿佛变了一个人。
自打从云泉山庄回来,二小姐仿佛变了一个人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