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辞乖乖在屋子里呆了一整天,起初还觉得闲逸,不用抓药看病,后来就觉得无聊透顶,坐在屋檐下发呆。
而旁边的守善却耐力惊人,直挺挺地站了一整天。
你饿不饿?房里有糕点,你饿了就去拿。
守善怔怔地瞄了一眼她,回了句不饿,身子动也不动。
入夜后,楚辞便忍不住想起八月,坐在门槛上,愁思郁结,暗暗神伤。
你守善终于动了,不乐意地走过来姑娘身上有伤,不能这样坐着。
这回头如果被雨偷了寒,大人会追责他的。
楚辞笑他孩子气,忽听见门栓动了,她伸长脖子起身,真的是裕泰回来了。
守善吓坏了哎哎哎,你别动,我去开。
说罢,他溜得比耗子还快,跑过去就把门栓打开,一见到裕泰,他立即收敛了玩性,看着撑伞立在门口的人,恭敬颔首。
大人好
嗯,回去吧
之后撑伞走到上房屋,雨珠击打伞面,裕泰站在雨里,神色淡然望着坐在门槛上的人。
回来啦?她撕开嘴角,苍白的唇笑得令人心痛。
裕泰知道她心里难过,收起雨伞,回屋拿了件披风拢在她身上,与她一同坐下。
不管是披风,还是裕泰的举措,都让她觉得温暖,偏头靠过去,动作轻微。
两人这样静静坐着,倒也不觉得尴尬,望着院内斜雨清风,像两株孤苦无依的杂草,迎风拥抱。
姑娘,想听曲儿吗?
他不会哄人,也不知怎么开口,见到楚辞在强颜欢笑,苦闷自责,虽然面上没表露,但暗地里早已经抓心挠肝,苦于无门罢了。
楚辞倏忽展笑,都快挂结苍霜的柳眉终于松动我都快忘了,相公出身戏园。
他虽然出身武行,但其他行当也会涉猎一些,只不过不够精通,粗鄙不已,难登大雅之堂。
他习惯了藏拙,又技艺不精,恐怕人耻笑,所以不轻易献丑,但若是能博她一笑,倒也是值得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