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聚会,其实聚的还是当年那帮以蒋澄星为首的显贵圈子罢了。
荒谬之极,可笑之极。不是说这场聚会,而是成欣自己。此刻心火旺势冲天,烧得眼白泛红,眼角发酸。
这就合理了,她就说蒋澄星怎么突然答应得那么爽快,又怎么会突然跟过来,原来是专程来见老朋友的啊?
她跟这些人,原来一直一直在联系啊?
过去的乌云再次笼罩上来,一道惊雷劈开昏天,把一个她打少年时就不愿面对的事实赫然摆至眼前。
天大的笑话也莫不过此,这些能跟蒋澄星并肩并排,轻松留下公开合影的人才是她的同学朋友,她们同行相伴,她们本质相同。
相比之下,自己能算什么?
她甚至难以将之定义为背叛。
她实在喘不过气了,脖子上的颈圈还在微微发烫,她费了半天劲才把它抠下来。太阳拨开云雾,精致的环状物散发出居傲而锋利的光。
这是她喜欢的人送她的东西,现在那人和伤害过她的人站到一起去了,而她无力说不。
她哂笑一声,带着置身事外的漠然。
之前还是我太傻了,为什么要像等待审判一样等待她人终结?明明我自己就可以亲手结束这一切。
解除关联蒋澄星的账户,再把之前打到自己私人账户上的钱一笔一笔还回去,最后拉黑所有通讯方式。
猛一卸下重担,过于疲惫的身体还有点后怕似的打颤。她反复深呼吸了好半天,酥麻的手脚才逐个恢复气力。
暮色渐笼,她起身回家,没有带走价值不菲的宝石项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