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知道沐子卿怎么了?,更让她意外的是?阁主也会伤心难过,所以梵殷只想走过来抱住她,不仅如此,还有话对她说。
“别怕,别怕。”
淡淡的两个字,还有这个拥抱,让沐子卿一直坐落不安的心渐渐平复,紧闭双眸喃喃道:“梵殷,真的是?你?吗?”
“是?我。”梵殷声音柔和的让人心软,不自觉的加深了?拥抱,贴着怀中人,沉声道:“不是?梦,真的是?我。”
沐子卿无力的将头依在梵殷的肩上,哪怕身?子绵软无力,心亦无比踏实?温暖,很想将这种感?觉延续。
“幸好,幸好是?你?。”这感?觉虽然陌生,却又矛盾的庆幸着。
听见这话的梵殷微微一愣,确认再三怀里的人是?沐子卿没错,可是?如果真的是?她,怎会说出如此的话?
“若真的是?幸好……”梵殷抿起唇角,不知不觉红了?眼睛,“为何不带着我一起离开,为何非要让我来找你?,你?明?知我不会害你?……你?到底在怕什么?”
混沌的沐子卿慢慢从方才的梦中走出,睁开深邃的眸子,听着梵殷的怨言,沉默着未有回应。
一声闷咳,让梵殷马上紧张了?起来,她扶起沐子卿伸手?搭脉,“是?不是?又哪里不舒服了??”
沐子卿虽看不清梵殷的表情,光是?听着她担忧的语气?,还有手?腕间传来的温度,身?体微微僵持着,这种感?觉,着实?好陌生。
“是?不是?哪里不舒服?”梵殷抬眉看着面无表情的沐子卿,重复道。
“没事,不用担心。”沐子卿强硬的收回手?腕,向后挪了?几分?,淡淡一笑,“没想到,这么多年未见,成长了?不少。”
梵殷看着眼前这一前一后反差极大的沐子卿,几乎气?不打一处来,刚舒展的眉头再次皱起,闷声道:“一个人霸占了?阴阳阁藏书楼数十年,很多事不会都难。”
“哦?”沐子卿嘴角上扬,疑问道:“你?这是?在怪我?你?可知……这世上有多少人想得?却得?不到此机会?”
这样?的语气?并不陌生,梵殷也确定眼前人确实?是?阴阳阁阁主沐子卿,那副永远高高在上的身?影,是?自己无论多么努力,也无法走近的人。
无奈内心的委屈,却让自己情绪有些绷不住,沉声道:“梵殷不敢,我这么做,无非是?想离开阴阳阁寻找阁主的下落,若阁主觉得?梵殷有错,处罚便?是?,我毫无怨言。”
“不敢?我虽看不见,但听的出你?心有怨念。莫要忘记,我是?看着你?长大的人,不过我不会降罪与你?,亦不会责罚你?。”沐子卿说完稍稍顿了?下,怅怅道:“这世间已无阴阳阁,而你?……也无需再唤我阁主,你?救了?我,你?在阴阳阁所学的一切都属于你?,算是?回报罢。”
“回……回报?”
沐子卿眉心微蹙,质问道:“怎么,觉得?不够?”
梵殷目光直直的看向沐子卿,本?就通红的双眸,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情绪,一滴泪滑落滴在了?榻上,抬手?抹去抿唇反问道:“难道在阁主眼中,我跟他们一样?,只是?为了?阴阳阁藏书楼内的一切吗?”
这话倒问住了?沐子卿,毕竟梵殷是?怎么样?的性格,她很了?解。
梵殷见眼前人面无表情,深吸一口气?,再问:“难道在阁主眼中,梵殷也同他们一样?,有自己的私心吗?”
沐子卿:“……”
“难道阁主就没想过,我担心的至始至终都是?你?吗?”梵殷一字一句,随手?抹去两行泪,“还是?说……阁主从未信过梵殷?又或者说,将阴阳阁当成家是?错,将阁主当成恩人与家人亦是?错!?”
这么多年,沐子卿身?边走过很多人,却从未有人问过沐子卿这些问题,而这些问题听似简单,却发现?自己根本?答不出。
那些来阴阳阁的人,他们每一个都有自己的私心与目的,沐子卿因为明?白,从而更容易掌握,更能利用与毁灭。
但梵殷的心思……着实?让自己糊涂了?。
这世间真的会有人把阴阳阁当成家,把自己当成恩人或者家人的,恐怕只有她了?罢。
太陌生了?。
这种感?觉于沐子卿而言,太陌生了?。就像遥不可及的事物?,她从未想过,更没想拥有过。
却又不经?意间的走近了?自己……
走近?
——“玲珑,莫不是?,你?害怕与人相处?”
害怕?
这一刻,沐子卿承认,她真的有些害怕这种感?觉。
……
窗外的雨声逐渐加大,梵殷看着眼前沉静的身?影,深感?自己越了?界限,不管经?历多少,眼前人终归是?阁主是?高高在上的那个人。
她悄然的起身?离开,独自来到庭院内,迎面而来的是?夜雨微凉,她长舒一口气?,真希望这场雨可以淋醒自己混乱